聂芬芳早就把郑琦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梁纾月的话充耳不闻，仰头将杯里的最后一滴酒喝完，将杯子倒过来甩一甩，瘪嘴：“怎么又没了……算了，再倒一杯，就一杯……”

肖艺彤和秦晓面面相觑，然后低头默默吃饭。

酒饱饭足后聂芬芳摸摸肚皮，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一看身边空空如也才想起身边男朋友已经不见了，磕磕巴巴地问梁纾月：“咦？郑琦人呢？”

梁纾月蹙眉，一只手撑着额角。头有点疼，都怪聂芬芳一个劲让她喝酒拦都拦不住。

聂芬芳见她没反应，半眯着醉醺醺的眼望向对面两个女孩。

肖艺彤指指门外：“洗手间里。”

“哦。”

聂芬芳手撑着椅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走。

秦晓见走的走醉的醉，问肖艺彤：“我们要做点什么吗？”

“……”肖艺彤摇头，“我也不知道。”

……

聂芬芳出了包间，脚下跌跌撞撞，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扶着走廊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眼睛半睁半眯，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坚硬有力的胸膛撞得有些狠，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更是眼冒金星找不着方向。

“嘶——”聂芬芳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痛死了……”

周书尧刚刚和谢远洲吃完晚饭有说有笑地从包厢走出来，走得好好的被撞倒胸口一疼，这个女人出来不看路怎么倒还骂他了？

“你这人才是，走路不看路吗？”莫名其妙被撞还被骂，周书尧恼怒又憋屈。

聂芬芳不满瞪向周书尧，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傻笑，扑过去双手缠住他的腰：“小相公从了我吧哈哈哈……”

她又耍酒疯了。

刚刚还在骂自己的陌生女人突然又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周书尧凌乱了，他碰上了个什么女疯子？

谢远洲刚想打趣周书尧飞来桃花投怀送抱就见瞥见这个女人身后不远处包间里坐着的窈窕身影，很是眼熟。

她抬起头时谢远洲才认出来，原来是梁纾月。她此刻眉心轻拢，面色微醺，多半是和朋友出来聚会喝醉了，没作思考，谢远洲抬步向里面走去。

“喂，你怎么就走了……”

周书尧无奈。

他现在进退两难，眼下这个陌生女人硬是扒着自己的腰不放，喝醉了酒这女人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当，也不好将人直接甩开。

聂芬芳就像块牛皮糖，周书尧实在没办法了，手绕道身后想掰开她的手指，没想到聂芬芳哇的大哭出声：

“呜呜呜……你不要我，你不要我呜呜呜呜……”

周书尧不敢硬来了，她这样哭下去指不定谁还以为他怎么她了。

谢远洲走近梁纾月，她头重得不想抬起来，还以为是聂芬芳回来了，怕她再要喝酒，摆手道：“别了，不能再喝了。”

谢远洲失笑：“没想到梁老师还会喝酒。”

不是聂芬芳。梁纾月撑在脑袋勉强抬头，来人背着光，明明灭灭的光影，看了几分钟她才认出谢远洲：“哦，谢先生啊。”

时间不早了，肖艺彤的父亲这时打电话说已经在外面等。

肖艺彤打断他们：“梁老师，我爸爸已经到了，我和秦晓就先回去了。”

梁纾月虽然有点醉意，但还算清醒，她们要走还不忘叮嘱道：“那你们回去吧，注意安全。”

“那你们？”肖艺彤有些迟疑，他们一个两个都醉了，有点不放心。

“我们等会儿自己回去，”梁纾月说道，“没事的，我还没醉。”

老师这个朋友看样子挺靠谱的，送老师回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肖艺彤这才和秦晓一起回去，留下他们两个在包间里。

“梁老师要回去了吗？要不要我送你？”谢远洲见这残羹冷席，大概其他人都已经吃完离座了。

梁纾月摇头道：“每次都麻烦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说着她站起来，还不忘拿好包，虽然没有聂芬芳那么不稳当，但步子还是有点虚浮，谢远洲忍不住虚握她的手臂，怕她磕在哪儿摔一跤。

“没事的。”梁纾月执拗地抽开手臂，摊开手好好走两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醉。

粉腮红扑扑的，水光潋滟的眼里迷蒙着醉意，表情认真表示她很清醒。

谢远洲忍不住笑了笑，她喝醉了还挺可爱的。

他们出来的时候周书尧和聂芬芳已经不在餐厅走廊。

梁纾月也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郑琦将她送回家了。

梁纾月不愿意坐谢远洲的车，非要在路边等车，谢远洲东西她一个女性大晚上不安全，只好陪她在路边等。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出租车，谢远洲半哄半劝梁纾月才肯上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