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冷笑一声:“彭大人已经病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要被强制带走,我想请问,杨丞相这是要杀人吗?”
解三甲呼吸一窒,赶紧说:“燕七,你少胡说八道,杨丞相让彭大人回京养病,可是一番好心。”
燕七撇撇嘴:“杨丞相虽然是一番好心,可是下面这些杂碎却会错了意,犯了教条主义,不知变通,竟然妄想害死彭大人。”
解三甲大怒:“你说谁是杂碎,谁想害死彭大人?燕七,你给我说个清楚。”
燕七针锋相对:“谁想害死彭大人,谁就是杂碎。解解元,你那么聪明,可以对号入座。”
“你……”
解三甲气的呼哧带喘,脸色涨红:“我也是好意,彭大人若不回京,怎么让太医治病?”
燕七冷笑:“真是猪脑子,彭大人不能回京,可以请太医来苏州为彭大人治病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不知变通呢?”
“啊?这……”
解三甲被燕七这句话怼得说不出话来。
是啊。
彭然这厮不能离开,但是太医却能来苏州啊。
现在,若是继续坚持回京是为了给彭大人治病,那就显得过于虚伪了。
佟健听着解三甲和燕七叫板。
言谈之中,胜负已定。
燕七又向彭然使个眼色。
彭然会意,挣扎着起身,斜靠着枕头,歇了好半天,才说:“佟……佟书令,你听我说,我的确没用了,解解元非要让我离京,多半是嫌我碍事,挡了……挡了解解元升官发财的路子。我……我也是识趣之人,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我不走,怎么给解解元腾地方?”
“佟书令,你不用管我的身体状况,反正都是要驾鹤西去了,不差这三天五天的。来,佟书令,我跟你走,跟你回……回京……”
说到最后,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气去。
“彭大人可别说了。”
佟健赶紧扶着彭然躺下,听着彭然的话,心里特别酸楚。
这无关派系,完全是触动了心灵深处那根脆弱的弦。
想到彭然操劳一生,最后,还是要被当成沙包一般踢来踢去,也是可怜。
解三甲被彭然的话弄得尴尬不已,再继续逼下去,好像就是盼着彭然死了似的。
他虚情假意的关心:“彭大人,你可别误会,什么挡路不挡路的,我就是担心你的病情,才会催着你回京,我是真的关心你,你万万不要会错了意。我接替苏州织造,也是为民谋福,至于什么升官我根本不在乎。”
这时候,他也不敢犯众怒。
佟健被彭然的话弄得有些失落,拉着彭然的手,善意的欺骗:“彭大人千万不要多想,杨丞相要您回京,真的是想让您看病,并非出于其他目的。”
“我这次来到苏州,也是为了探视彭大人,并非让彭大人强制回京。彭大人,您就好生养病吧。我会快马加鞭回到京城,据实禀报给杨丞相,相信杨丞相必定能请动太医,前来苏州为彭大人看病。”
佟健很聪明,他只是想着完成任务。
若是不能完成任务,那就需要一个恰当的理由。
彭然重病,卧床不起,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这是什么?
这就是恰当的理由。
这理由足已让他回去复命,杨丞相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如此,还能明哲保身。
解三甲一听,心急如焚。
佟健若是不把彭然带走,他怎么上位?
解三甲看着彭然,不阴不阳的说:“彭大人,前些日子,您行走如风,这才几天,就病成这个样子?虽然是病来如山倒,但也不至于病成这个样子吧。”
解思文大声呵斥:“解解元说得对,凡事有个度,好端端的,突然就弄的要死了似的,谁信啊?凡是有个前因后果,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
佟健也不说话,只是眨着眼睛。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起疑。
燕七冷笑一声,指着解三甲和解思文怒斥:“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若不是你们把彭大人气病了,彭大人焉能如此?解三甲,解思文,若是彭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罪魁祸首。”
“啊?”
解三甲咬着牙,真是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
“燕七,当着佟书令的面前,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定然到府衙告你一状。”
燕七冷笑:“我刚好也要让佟书令见识一下解解元的无耻嘴脸。佟书令回京,也好如实禀报。不过,报给杨丞相就不必了,说给安御史听听,倒是很有必要。”
佟健道:“你说来听听,到底出了何事?”
燕七指着解三甲:“那日,商业大会,解三甲主持商会,竟然胡作非为,打乱市场,将赚钱的生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