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安明瑜的话,看见王夫子尴尬的表情,黎常寿哈哈大笑出了声:“就是,想哄走我们的小阿玉是不可能的!你这人也真是的,就算小阿玉到处乱说,又能说给谁听?了不起是我们大黎村的人。你也知道,我们大黎村的人不是我吹牛,嘴最严了。”
说起这个,黎常寿满脸自豪,摆出事实:“要不然他俩的娘还能安稳地在这个村子里住十几年?早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抓回去了。”
什么意思!?黎皓月猛然转头看向黎常寿,一脸震惊,难道说有人打听娘的下落?
安明瑜则是解了心中的一个疑惑,她就知道,凭杨芸娘那容貌,没人找她才怪呢!
“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你娘来村里的第三年,就有人拿着你娘的画像来打听有没有人见过她。可入了我大黎村,就是我大黎村的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找回去?”
在大黎村,有一个默认的规矩,影响村里安全的事情绝不外传。几百年来的安宁生活是无论一直在这里居住的黎姓人家也好,还是从外逃难来定居在这里的人家也好,都格外珍惜的。
谁都不愿让人来破坏这里的平静与祥和,所以,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村里的人无论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会一致对外,严守秘密。
这也就是当年黎常寿敢带着王夫子回到这里的底气。
所以那年来的探听者,什么都没能打听到,哪怕村子里的人一眼都认出了对方所拿画像里的人就是住在山脚下的那个杨芸娘,也没一个人多嘴告诉那人,让对方无功而返。
“对方是什么人?”黎皓月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黎常寿摇了摇头,“应该是被人派出来的下人。”
在黎常寿看来,无论是杨芸娘的家人派出来的人也好,还是对她会不利的人派出来的人,都是一样的,反正对黎土根的家庭没有任何好处。不让对方知道杨芸娘的下落,就是最好的做法。
见小少年的脸满是担忧,黎常寿安抚了他一句:“别担心,无论是什么人,都应该已经放弃了,毕竟都过去了近十年呢。”
他这么一说,黎皓月觉得有道理,担忧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意外听闻的消息并没有令他忘记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见他转而看向王夫子,等待他的回答。
被黎皓月和安明瑜两个人盯着的王夫子,也承认黎常寿所说是事实,大黎村的村民们嘴都很严,再加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小家伙今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最小的娃娃为何也对这些历史的过往感兴趣,不过,就像小家伙所说,谁知道未来究竟是谁能帮他们报得了仇呢?
毕竟,从这个小家伙进来后的一举一动,到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给他的感觉,好像比黎皓月还早慧妖孽。
当然,王夫子并没有真的指望谁帮他们报仇,只是充满希望的活着,总比没希望的好。
“接下来的话出得我口,入得你们耳,不得外传。”说的同时,王夫子不由得又着重看了一眼安明瑜。
“夫子您放心,我弟弟是不会乱说的。”黎皓月打了保证。
“杀害成正帝元后及其皇嗣的凶手,直到成正帝死时,也没能找出来。我的先祖,蔺相的长子曾判断,这应该是很多人私下联手的结果。毕竟成正帝始终不肯广纳嫔妃,皇后和皇嗣碍了很多人的路。”王夫子开始回忆曾经看到过的记载。
“成正帝猝死时,在他身边的除了随侍他的太监宫女,就只有雍穆帝和国舅爷萧言琛在场了。不过,我的太祖记下来的事情说明……成正帝当时可能没死,只是假死状态,在埋入皇陵时,被人换了,最后却被凶手囚禁了起来。”
“是吗?为什么呢?”稚嫩的嗓音,却透着无的威严,令王夫子不由自主地认真回答了起来。
“具体原因不知道,因为我的太祖是根据当年文珺帝姬的发现才猜测到这一切的。宫中有一名不起眼的聋哑太监,若不是在帝京面临城破,皇甫皇族快要步入末路的时候,那名太监才找文珺帝姬的话,甚至都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给文珺帝姬递的纸条写着有成正帝遗旨,可以救皇甫一族一命,才得到文珺帝姬的召见,与他一起去了他一直打扫的那座宫殿。那宫殿非常偏僻,在宫殿下面有一间地牢。地牢里是一具四肢被锁链锁住的尸骨。那名太监到了那里,让文珺帝姬给那尸骨磕头。文珺帝姬自是不肯,可对方在地写出了那尸骨的身份,说是成正帝……”
王夫子忽然停住了话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因为身前坐着的那名小幼童在他说出“成正帝”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变了,嘴角扬了起来。
淡淡的笑容,再配对方盯着自己的那种眼神,竟是令他不寒而栗。
那眼神中,有一种他说不出的威势,里面宛若酝酿了狂风暴雨,让他心惊。他拿不准这个小娃娃的真实情绪,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一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