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回忆起遭遇追杀,东躲西藏的那段经历,当时的那种绝望恐惧到现在他还无法忘记。
就在他最后一次差点被俞氏皇族所派之人捉到之时,幸而被黎常寿和他的一众结拜兄弟们路见不平地给救了。
随后,不甘心自家祖先的手记书稿落在仇人的手中,得到了黎常寿他们的支持,一众人便决定想办法去将他先祖的手记书稿偷回来。
虽然目的达成了,却不想也是因此,黎常寿的结拜兄弟们先后战死,独剩他和黎常寿二人活了下来,可黎常寿的武功也被废了大半。
再加他又见到未曾死去的族人们被一个一个拷问宝藏之事惨死的场景,大为受刺激,心灰意冷。
往事历历在目,仇恨刻骨铭心。
但他们又能怎样呢?
仇人太过强大,原本在外闯天下的黎常寿哪怕也想报仇,但无能为力,便提议回了大黎村,从别的方面想办法去报仇,比如,培养人才,让黎氏一族崛起。
黎常寿的想法很简单,只有当黎氏一族拿得权柄,才有复仇、颠覆皇权的机会。
虽然这个想法,二人都知道多么可笑,多么荒谬。但这个荒谬可笑的念头在他们发现了黎皓月这个天才妖孽般的孩子时,就又有了希望。
如果说黎氏一族里哪一个人能担得起他们复仇的期待,那就是黎皓月。可他们两个老家伙又时常在想,把自己的复仇之事强加于这个小少年的身是否过于自私,到底对不对?
最后,二人决定复仇之事,顺其自然,只是尽心教导他,因为他们并不想埋没他的才华。
未曾料到黎皓月竟然仅从手记书稿的内容里,就能推断出尚武女帝的宝藏之事,王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声音说道:“那面并没有记载宝藏之事,记载宝藏之事的手记早已被俞氏皇族拿走了。但宝藏所在的确切地点,我的先祖也不知道,那本手记也从未曾记录过。”
所以他的族人才会被追捕,被拷问宝藏的下落。
“这个世,除了尚武女帝和圣尊皇夫之外,恐怕再没有人能知道宝藏的下落了。”王夫子认真地说。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相当于一座皇朝鼎盛时期国库的巨额财富,谁要是能找到这笔财富,手中再有兵,再建新的皇朝都是有可能的。”听见黎皓月的问题,也回忆起了往事的黎常寿插嘴道,他面依然乐呵呵,但实际心情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曾经,他就是想黎氏崛起,再把宝藏找到,就可以复仇了,无奈那宝藏的下落王夫子也不知道,黎氏的崛起也遥遥无期,复仇只是一种空想而已,将来,他只能到地下再去跟他的那一众结拜兄弟赔礼道歉了。
“宝藏这种容易招致灾难的事,不是你该关心的。至于那些被撕去的内容,是不合适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王夫子扫了一眼黎常寿,示意他不要乱插话,万一引导错黎皓月就不好了。
“夫子,您想复仇吗?想复仇的话,就回答学生的问题吧,把那些缺失的内容告知学生。学生可以发誓,必为您的族人报仇雪恨!”
“您的仇人应该是俞氏皇族吧?还是您想放弃复仇了,因为仇人比起你来说,太过强大?您的先祖可不是您这样轻言放弃的人啊!”
“你说什么!?”王夫子死死地盯着黎皓月,就连一旁原本盘腿坐着的黎常寿都改变了姿势,坐正了,震惊地盯着他。
“难道夫子不是天宇皇朝的三公之一,曾经的三朝元老,尚武女帝时期的司政大人蔺相的后人吗?”
黎皓月恭敬却又咄咄逼人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而这一番话却是安明瑜之前所教,让他在王夫子不肯说那些被撕去的内容时看她的手势说的话。
“你告诉的他?”王夫子转头看向黎常寿,质问道。
“没,我只说过你祖出过帝师。”黎常寿连忙摆手说不是。
“不是族长所说,一切都是学生判断出来的。”黎皓月表面镇定万分,其实心里有点紧张,不明白为何阿瑜让他说这么一番话,她从哪里看出来王夫子的出身了?
王夫子坐在那里叹了一口气,感叹道:“你这个孩子,一如既往地过分聪慧了。”
不,他还好,聪慧的是阿瑜,黎皓月心道,忽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觉得他的小阿瑜好厉害!
嗯,等一等,他为什么说是他的?黎皓月觉得自己的思路自从那天守夜看烟花后,就时不时地往很诡异地方跑去。比如说,他最近总忍不住在想,如果小阿瑜将来和他的媳妇是同一个人的话,他还得等十几年,时间可真是有够久的。
他这是怎么了?
黎皓月思想跑毛时,王夫子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把你的问题都问出来吧,让我看看你还判断出了什么事情。”
黎皓月反应极快,赶忙回神,心道,要是坏了阿瑜的事,惹她难过可就糟了。
“成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