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首先需要东岸政府有充足的黄金储备:多了不敢说,为了不让经济出大问题,市面上至少要有个价值几千万元的金币在流通吧?这就是几十吨的黄金储备了!
也就是说,以东岸共和国如今一年大概五吨左右的黄金产量(包括贸易得来的黄金),需要攒个十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储备足够。而且这还是只考虑了黄金毛利率的情况,如果把所有成本都算上的话,那么可能需要十三四年也说不定呢。
所以,若不想按部就班地慢慢积攒的话——天知道能不能攒得下来,万一哪天钱不够用了,指不定又动用储备黄金了——那么多开一些金矿,更快地凑完发行货币所需的储备黄金,说起来才是正事。因此,东岸黄金公司开始授意远东的招远金矿、呼玛金矿,立刻开始扩大生产,争取早日提高产量。为此,他们帮着疏通关系,从本土采购了一大批新式蒸汽机采矿设备,用船运到登莱,以供当地金矿生产。
这样的待遇,应该说不低了,因为远东地区很多煤矿都没有足够的蒸汽机设备用来抽水、洗煤、运输呢。所以,吕征也分外感受到了压力,故这才有了他此番邀请南某人来招远金矿参观考察的事情。
南一民这会和吕征在金矿内走了一圈,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南一民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因此直接挑明了说道:“吕经理,我这也明人不说暗话了,你之前提到的修一条铁路支线到招远金矿的事情,说实话不太现实啊。真的,不是兄弟我不帮忙,实在是困难多多。盖因从离此最近的莱阳火车站往这边,也有大概七十余公里的路程,这要花费一百余万元的筑路资金,说实话我们公司拿不出来,也不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胶烟铁路管委会主任能够做主的,这需要公司总部开会讨论才能决定。”
南一民这话说得也是实在。七十多公里的里程、一百多万元资金,杀了他也凑不出来,因此这条支线铁路是注定不可能完成的。即便招远金矿财大气粗,但它每年的黄金产量都是有数的,除部分分配给登莱开拓队政府的外,其余部分都要起运回东岸本土,因此也不可能挪用这部分黄金来修铁路,那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这条支线铁路就注定只能是妄想了?”吕征有些郁闷地问道。
南一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胶烟铁路正式商业运营也两三年时间了,至今没攒下什么家底,给股东的分红也是少得可怜。从投资角度而言,收回这条铁路的成本大概需要好几十年时间,并不算是什么好投资。”
“但从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而言,胶烟铁路减少了黄海和渤海之间的物流运输时间及成本,加速了铁路沿线各县乡的人员、资金和商品的流动,繁荣了地方经济,给政府增加了不少税收。这部分的收益,其实还是蛮大的,只不过它无法体现在铁路公司的账目上罢了。”吕征苦笑着说道:“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就是叫穷嘛,胶烟铁路盈利率低,好处的大头被地方政府拿走了,对吧?算了算了,我也没逼着你一定要把这条支线铁路修起来。不过瞧你们这副寒酸样,未来平荣线铁路怎么修呢?我记得政府规划中这胶东半岛可是有一纵一横两条铁路的啊,胶烟线有了,如果再有个平荣线的话,那才真的是厉害了,可以有效调动整个胶东半岛二百多万人民的力量。”
“平荣线那得猴年马月了。”南一民给吕征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道:“反正在我看来,如果登莱地方政府不出大头的话,平荣线是决计没可能建成的。我们南铁公司毕竟是商业企业,也许要讲究投资回报率,为股东负责的。平荣线铁路比胶烟线还长,耗资巨大,单靠我们自己是不可能的。登莱地方政府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现在胶东经济发展这么好,人口也日渐繁多,既然铁路对经济的发展至关重要,那么就要有诚意嘛。要知道,现在南方开拓队那边,也在积极联络我们公司呢,想在宁绍地区也修一条铁路。我觉得,宁波地区人口稠密,经济发达,修一条铁路的要求是正当的。刘厚非刘队长之前已经邀请了我们公司一批技术人员南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要也要开始逐步向当地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