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万里”号战列舰在前往印度的路上顺带去了一次位于洪海之滨的吉布提,一块东岸人只用几万元就从奥斯曼人手里买下来的、被海水和沙漠包围着的“不毛之地”——当然现在这里不是了,每年至少出口一船钾盐至本土的吉布提还是有着其重要商业价值的。
“现在吉布提与阿比西尼亚人之间的贸易也渐渐展开了。”吉布提码头唯一一间上点档次的房屋内,吉布提守备司令南次郎正在向给他们送来补给的莫烈鳗讲述着这儿的发展,只听他说道:“阿比西尼亚人最主要的商货是黄金、象牙、马匹、奴隶和粮食,都是我们需要的,每年我们都会采购相当一批。阿比西尼亚人也乐意与我们做生意,因为我们能够提供布匹、优质铁器、玻璃制品、丝绸给他们,当然一些印度或阿拉伯商人也会携带一些蔷薇水、干玫瑰、各种珠子、水晶、枣椰捆、鸦片过来,我们将这些东西全数买下,再卖给阿比西尼亚人,获利颇丰,因为这些东西在阿比西尼亚那里真的非常受欢迎。”
莫烈鳗一边听南次郎讲着他的生意经,一边频频点头。这个家伙,原本是陆军里头的老油子官员了,上尉职衔,曾经短暂担任过泽潞地区警备司令,可惜还没干多久就被前登莱开拓队队长邵树德的秘书彭远志将位置给抢了,于是只能灰溜溜地被派到吉布提这个环境极为恶劣的地方担任警备司令,落差不可谓不小。好在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军政一把抓的南次郎在此说一不二,权力极大,几年下来倒很是挣了不少钱,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反正这厮对仕途进不进步并不是特别在意,因此过得可以说非常自在。
当然新华夏开拓队方面也知道南次郎这厮的一些事情,不过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嘛,更何况人家在条件艰苦的地方为国奉献,捞点钱算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
“要和阿比西尼亚人搞好关系,我们和他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相反还需要他们的粮食、水果、蔬菜、牲畜来供应自身及过往船只所需,甚至就连挖钾盐,也得靠他们吧?南上尉,好好干,虽然你是陆军的,但工作对于我们海军来说意义重大,感谢你数年来的付出。”莫烈鳗打了个响指,示意副手将自己珍藏的几瓶白酒、葡萄酒送给南次郎,这令他有些感动莫名,忙不迭地连声感谢。
“对了,奥斯曼人的情况如何?”莫烈鳗又问起了另外一个邻居的状况。
“啊,他们一直以来都比较安分,这么多年只来过我们这里一次。那是一支迷路的小股骑兵部队,在我们这里补充了一些淡水和食物,态度还算友好,这大概得益于我们的舰只经常活跃在红海上的缘故吧,当然我们的商船经常前往苏伊士港进行贸易也是重要原因,总之咱们国家在埃及的影响力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南次郎回答道:“哦,对了,最近那些基督徒的叛教者们(即马穆鲁克,在当地语言中式‘用钱买的人’的意思)大举南下,数量达上千人之多,还带着许多仆从兵,看样子是与阿比西尼亚人发生了一些武装冲突,当然也可能是奥斯曼苏丹想要征服更大的阿比西尼亚领土吧,总之与我们关系不是很大。”
“远离这些是非是正确的事情。奥斯曼帝国与我国的关系十分良好,统治埃及的湖水马穆鲁克也是我们重要的朋友,他们与阿比西尼亚人的冲突,我们千万不要卷入进去,更不要出售任何武器或军资给阿比西尼亚人,免得惹下麻烦。”莫烈鳗用一种略带告诫的语气说道:“当然如果外人欺负到门上来,我们也不必客气,总之只要记住,你们不是孤军奋战,背后是整个第二舰队、新华夏开拓队乃至共和国政府。”
莫烈鳗等人没在吉布提逗留太久,1676年6月21日,“伏波万里”号战列舰与弹药补给船一前一后,离开了格勃特湖,驶进了浩瀚的大海之中。在途径亚丁附近时,两艘隶属于奥斯曼帝国的商船赶了上来,请求与东岸人一起航行,莫烈鳗想了想后同意了。
这两艘船满载雄黄、朱砂、水银、铜、钢、武器、良马以及金银币,前往印度第乌港进行贸易,与东岸人有部分航段顺路。考虑到与奥斯曼帝国的“友谊”,莫烈鳗便同意变相护送它们走过这一段据说海盗活动频繁的海域。
7月5日,东岸人在马斯喀特外海与两艘阿拉伯商船分别,临走前这些慷慨的商人送了一些索科特拉芦荟及龙血给莫烈鳗,以感谢他一路上的照拂。
当天下午,“伏波万里”号率先驶进水域开阔的马斯喀特港湾,避开敌人安装了炮台的部分地区,大摇大摆在港湾内示起了威。当是时也,“伏波万里”号打开了一侧船舷的炮窗,密密麻麻的炮筒对准了岸上的建筑及奔走不休的阿曼人,然后在这些人目瞪口呆之中划了一个美妙的圆弧,调头远去了。
虽然出于种种考虑,“伏波万里”号战列舰没有对地面上的目标进行炮击,但示威的效果仍然十足,因为很显然,阿曼人无法对“伏波万里”号这种级别的强大战舰采取任何反制措施,只能坐视对方在自家的港口内走来走去,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