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萧百浪舰队4艘战舰沿瓦尔迪维亚河上溯至瓦尔迪维亚城外时,被早有准备的西班牙两座炮台拦截。自知没有机会的萧百浪命令舰队转向,向南方驶往奇洛埃岛方向。
7月5日,舰队抵达了海流湍急的查考海峡。上次路过查考海峡时萧百浪就欲对查考城动手,无奈被一场持续甚久的瓢泼大雨给搅黄了。这次天高云淡,能见度也很好,四艘战舰在海峡里停下双锚,一字排开,对只有几门小口径岸防炮掩护的查考城进行了一番炮轰。
舰炮轰击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内,西班牙人的岸防炮炮台和城镇被三十多门海军重炮轮番蹂躏,打得千疮百孔。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陆军进行大举登陆,西班牙人开始了他们软弱无力的抵抗。
卢西奥警长浑身颤抖地坐在地面上,等待着鞑坦人到来。他是一名早期西班牙殖民者的后裔,更确切地说是西班牙殖民者与阿劳坎人的混血后裔。世代居住在查考城的卢西奥家族终于在他父亲这一辈出人头地,依靠一名高贵的西班牙督办的赏识,他父亲爬上了查考城警长的位置,卢西奥家族在查考这个小地方终于也混上了体面人的身份。他父亲去世后,他顺理成章地接任了警长的位置,开始不遗余力地帮助西班牙人镇压阿劳坎人的反抗。
卢西奥一直对自己身上流淌着的占据四分之三的阿劳坎血统感到羞耻,为此,他不惜重金前往利马向国王派驻的使者购买了一份“血液净化”①证书,以证明自己西班牙血统的纯洁。前段时间因为鞑坦人的武装袭击,奇洛埃岛东侧、科尔多瓦湾内的卡斯特罗城被摧毁。当地少量的西班牙驻军被彻底消灭,万恶的鞑坦人将缴获的武器分发给了那些常年遭受压榨与奴役的阿劳坎人。在鞑坦人走后,这些在卡斯特罗城占据多数人口的阿劳坎人朝当地残余的白人展开了血腥的报复,超过50名西班牙白人惨遭杀戮,只有少数得到教会庇护的家伙才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这些由教会庇护的少数白人后来陆陆续续逃来了查考城,他们向查考的殖民官员们述说了阿劳坎人暴动的可怕场景。接下来的几天内,查考城的阿劳坎人开始不断出现逃亡,城外也不时出现一些手持冷热兵器的阿劳坎人。到了今天早上的时候,阿劳坎人的逃亡达到了高潮,整整二十多名阿劳坎伐木工携带伐木斧逃进了茂密的树林内。
卢西奥警长带着几名警察配合着一小队西班牙陆军正准备去城外搜捕这些逃亡的阿劳坎人时,鞑坦人的袭击不期而至。四艘悬挂着红色双剑苍鹰旗的巨大的战舰停泊在港口外,战舰上了火炮只进行了几轮齐射,就让炮台上几门老旧的青铜火炮哑了火。接下来,这些恐怖的大炮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击着查考城。有几枚炮弹甚至就落在卢西奥警长周围,跳起的铁弹擦着了两名倒霉的西班牙陆军军人,在他们的身体上制造了恐怖的血洞。血腥的场面吓得卢西奥警长魂飞魄散,双腿顿时无力支撑住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谢汉三指挥着陆军在码头上列阵,刚才夺取码头的登陆行动非常顺利。率先登陆的暂编第一排在付出了一死一伤的微小代价后,轻易击溃了在海军舰炮炮击后残存下来的不多的西班牙码头守军。等到四个排的士兵们列阵完毕,谢汉三一声令下,士兵们纵队变横队,踏着鼓手敲击的有节奏的鼓点,整支队伍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向了查考城。
卢西奥警长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和他身周几名没有来得及逃走的警察一起,将武器扔在地上,任由这些鞑坦人从自己身边通过。这些鞑坦人身着深蓝色军装、头戴黑檐大盖帽、身背牛皮武装带和弹药包、腰挎军刀、平举着燧发枪,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自己身旁走过,感受到这些人越过自己时从眼角瞟过来的若有若无的视线,卢西奥只觉得自己紧张地快要无法呼吸。
二十分钟后,这场几乎和武装行军没什么差别的战斗结束了。陆军再次在付出两人死亡的代价后,攻占了查考这座西班牙人在奇洛埃岛上最后一座大型城镇。陆军控制了城内各个要点,接下来的一切都驾轻就熟,释放监狱里的犯人、按人头收取赎金、搬运各类物资等等。
就在穿越众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群意外的人找上了门来。
“你们是阿劳坎人?”谢汉三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面前几个红面庞的本地土著。他们身着麻布衣服,头上挽着印第安人特有的小辫子。
“是的,或许你可以叫我的西班牙语名字维森特。”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用西班牙语说道,“我来自卡斯特罗港,到这里来是为了拯救我那些还在监护征赋制度②下煎熬的兄弟姐妹们。现在托你们的福,陌生人,西班牙人的军队已经被你们打垮。我的兄弟姐妹们终于迎来了自由!”
“自由是短暂的,阿劳坎人!我可不希望你们毫无意义地死去。”谢汉三斟酌着语句说道,“到了这时候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们了。我们的舰队不可能永久占据这里,相反,我们在这里稍事修整后很快就会离开。西班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