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炮声响彻整片海域。
时间倒回到十几天前。瓦尔迪维亚河外海,悬挂着西班牙旗帜的运盛一号朝一艘靠近的西班牙船只突然开火,猛烈的炮火将西班牙人打懵了,甲板上挥舞着手欢呼的西班牙船员们在葡萄弹的轰击下顿时成片躺下。另外一边的“加利西亚飞鱼”号也打开了炮门,如水的炮弹落在这艘可怜的西班牙船头上,制造许多大大小小的创伤。
十分钟后,这艘满载排水量400吨的西班牙战舰“红鳟鱼”号缓缓升起了白旗。当于连·德埃布洛尔带着一众水手们爬上这条船的甲板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甲板上躺满了倒地的水手和船员们,很多人已经死亡,但仍有很多伤者在哀嚎。死者一般都是被一枚或数枚微小卵形弹丸穿透身体而死,这是葡萄弹的杰作。在近距离无遮挡的情况下遭到大口径舰炮发射的葡萄弹的洗礼,于连只能说上帝在这一刻抛弃了这些可怜的西班牙人。
“英国人?法国人?还是荷兰人?”投降的“红鳟鱼”号船长法尔考冷冷地看着登船的于连问道。
于连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手下的水手们则没有兴趣听这个西班牙老男人的废话,他们将幸存的西班牙人通通捆绑了起来,然后送到运盛一号上去关押,这样会方便长官们随时提审这些战俘。
“你们违反了道德与战争法规,竟然升起了西班牙王国的旗帜!你们应该感到羞愧!无耻的法兰西人!”西班牙老男人在被带离船只的时候仍然在喋喋不休。
“胜利者不受谴责!”于连突然回了一句穿越众常挂在嘴边的话语,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愣了,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红鳟鱼”号战舰保养得还不错,这次虽然在近距离内被萧百浪舰队两艘战舰近二十门火炮一顿胖揍,但主要是人员损失,船体方面的损伤倒不是很大。于连命人回“加利西亚飞鱼”号上取来工具与从奇洛埃岛上抢来的备用船材,开始对这艘战舰进行一番简单的整修。
……
“好吧,尊贵的法尔考船长。很抱歉我们用这种不是那么和谐的方式将你请上我的座舰,事实上我们需要了解一些贵国驻泊在卡亚俄的舰队的最新消息,我想你能够给出令我们满意的答案的,不是吗?”萧百浪看着面前被捆成粽子般按在座椅上的西班牙船长说着,说完后他用眼神示意被紧急从陆地上召回的裴德罗神父进行翻译。
语言天才裴德罗神父清了清嗓子,然后磕磕巴巴地用西班牙语翻译了起来。翻译完后半天没动静,这才发现这厮竟然盯着船上的舱壁一个劲地猛瞧,嘴里还在嘟囔着:“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是铁做的船!不可思议!魔鬼,肯定是魔鬼!万能的主,请救赎我的灵魂吧。”
裴德罗神父撇了撇嘴,很狗腿地上前踢了一脚法尔考船长,然后再次重复了一边萧百浪的问话。
回过神来的法尔考船长愤怒地朝裴德罗神父吐了口唾沫,看着裴德罗神父身上的教士服,轻蔑地说道:“主不会宽恕你的罪恶的,投靠异教徒的无耻叛逆!你们违反道德,不遵守各国通行的战争法规,依靠卑劣的无耻伎俩侥幸取得了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告诉你们,鞑坦人,我,来自巴拉多利德的法尔考,拒绝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裴德罗神父将他的话翻译了过来,萧百浪听后倒是气笑了,他朝左右吩咐道:“好了,孩子们,将这位尊贵的船长先生带下去热热身,希望这能帮助他正确认识到他自己目前所面临的处境。小心点,可别玩坏了。”
二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法尔考船长被几名身强力壮的水手再次拖了回来。萧百浪看着躺在地上的西班牙人,缓缓踱着步子,也不说话,牛皮制作的军靴落在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响声。不一会儿,运盛一号的船长王铁锤拿着几张写满字的纸从舱外走了进来。他刚刚对抓获的一些西班牙船员和少数低级军官进行了突击审讯,这纸上就是他从审讯中得到的消息。
“那么,来自秘鲁舰队的阿德里安·法尔考先生,现在你是不是清醒那么一点了?”萧百浪看完审讯报告后,突然问道,“告诉我,卡亚俄的舰队主力有没有出发?什么时候出发的?有多少艘战舰?”
阿德里安·法尔考也不说话,只是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似乎是在向上帝祈祷。
萧百浪一时有些气结,随后他又缓缓失笑道:“法尔考先生,你是上帝的虔诚子民,也许你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么,请看在同为上帝子民的份上,救一救你的那些忠诚而又可怜的属下吧,因为十分钟后我就会下令依次处决他们。他们因为你的愚蠢判断而沦为了我们的俘虏,现在他们就要死了,除非我下令赦免他们。你明白了么?坚强的船长先生,好好考虑下吧。”
“你是魔鬼!”法尔考船长低声呢喃着,“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魔鬼行径……”
“就如同你们对悲惨的印第安人所做的一样么?”萧百浪反唇相讥,“我快要失去耐心了,法尔考先生。你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