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圣上如何看待替死一事？”唐照这话是开门见山，就好像之前卖关子的人不是她一样。

“替死？”吕琤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事关生死，绝不是什么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事情。

替死二字一下子吸引了那些事不关己的官员们的注意。官员们面色如常，但是心里到底有没有乱就不得而知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正是。故事的主人公在追查父亲的行踪时发现了父亲的失踪就是与有关替死。”

“故事的主人公柳惜茜一路追查到了中都，在中都这座城，明面上有多光鲜，地底下就有多黑暗。”

“极致的光明是给一部分人看的，极致的黑暗也是只有一部分人能接触到的。”这里唐照用一部分人作为代替，但是言语还是过于露骨。

吕琤心里也有数，极致光明后面的一部分人，也许换成一个人更加恰当，这个人拥有着至高的权利，这个人被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面包围着，也被世界上最虚假的一面包围着。这人就是皇帝。

“在中都有一种人叫做替死鬼。当然这是外行知情人的叫法，行内人更喜欢称之为一笔买卖。每一个去做替死鬼的人都清楚，这是一笔没有办法回头的买卖，这是一笔的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次买卖，这是一笔能把穷命卖个好价钱的买卖。”

“反正也就是一条烂命，不如给家人搏个好前程。”

“本就是一张草席卷走的命，还有机会进棺材呢？倒也是笔好买卖。”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我这个人了，哈哈——也好！”

“对不起，对不起……”

“这也是条好出路，死我一个人，幸福一家人。至少我把自己卖了个好价。”

“这里面有的是《柳惜茜》里的描写，有的是则是混入这个行当里人亲耳听到的。”唐照绘声绘色地模仿了好几种人所说的话，最后用混入二字点明了这不仅仅是小说，也是现实

吕琤是越听越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也许就是现实，有的人就算是被判了死刑也能找到门路死里逃生，而有的人却能为死了个好价钱而高兴。

同人不同命，同命不同价。人，生而不平等。

唐照绘声绘色的话，让一些人掩面而泣，不知是为那些可怜人悲哀，还是为可能损失的一条门路而悲哀。

唐照感觉背后是阴风阵阵，她清楚地感知到有不少人在暗中看盯着她看，目光中包含着恶意。

今天，唐照做出了这个选择无疑是成为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唐照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一切揭露出来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阮节的事情会被秋后算账是一定的，但是会不会牵连家人，而被牵连后好不好自摘是不一定的。

阮节被秋后算账之后，她的境遇或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她或许可以那她手里掌握的东西去跟那些人做交易。

但是人生总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吧？

唐十一从不为自己做的选择后悔！

想透后，唐照将背挺得更直了些，她会将她知道的都抖出来，那些未来会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人，你们都准备好了吗？这还只是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