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佯装生气,故意板起脸来训斥道:“让你坐你就坐,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钰琪吓了一跳,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连忙道:“是,是。奴遵命。”随即坐了下来,但是十分地紧张,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朱柏看着她那副紧张的样子都不觉好笑,给她夹了一口菜,用轻松的语气问道:“钰琪,你会骑马吗?”
钰琪摇了摇头,道:“奴小时候就在王爷身边伺候,管的是王爷的饮食起居,从来没有骑过马呀,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朱柏一想也是,江南水乡长大的姑娘,会划船的不少,会骑马的可真不多见,便道:“吩咐到谈不上,只是想让你陪着寡人转几处地方,既然你不会骑马,那寡人就给你找顶轿子吧。不过,寡人把话说在前头,雍国地处西北,跟京城的江南水乡不同,若是不会骑马,将来出行很不方便,更何况,寡人正在搞胡服骑射,号令全国的百姓学习骑射,你作为寡人身边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起到带头作用。寡人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内,必须学会骑马,否则不要怪寡人处罚你。明白了吗?”
钰琪忙站起身来,敛衽一礼,道:“奴婢遵命,奴婢一个月之内一定学会骑马,绝对不拖王爷的后腿。”随后,又睁着一双大眼睛直刮刮地盯着朱柏,十分好奇地说道:“王爷要去哪里,昨天不是刚转完吗?”
朱柏吃的也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从身边的侍女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嘴和手,道:“昨天转的是城内的工事,今天要去看的是寡人的田地。”
“田地?”钰琪十分不解朱柏的用意,这位王爷什么时候对种地感兴趣了,便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何必去干农夫干的活,这样的事吩咐我们下人们去办就好了。”
朱柏站起身来,从剑架上取下自己的宝剑配上,然后站住原地,任由钰琪和其他几个侍女整理了一下衣冠,拿起挂在抢上的马鞭说道:“你不懂。我们地处边缘,内地运粮不便。这屯田是我们能否在这里站稳脚跟的重中之重,寡人要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钰琪笑了一下,她虽然没有什么学问,但是见王爷如此关心正事,心里也颇为欣慰,她虽然是个奴婢,心气也还是蛮高的,最看不上那些坐吃山空的纨绔子弟,便一边给朱柏整理衣冠,一边低着头盈盈说道:“奴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伺候王爷。王爷说什么重要,什么就重要。”
朱柏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做王爷就是好,后世哪里有妹子肯对自己这么上心,你花钱请人家吃顿饭,人家去了还算是给你面子的,至于自己的冷暖,除了家人,谁又会关心呢?好在老天爷有眼,看他是个好人的份上让他转世成为了一个藩王,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浪费,必须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才行。
感慨完人生之后,朱柏轻叹一声,决定以最积极的态度去面向未来,便笑道:“吃完饭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后世的他工作时有时也十分慵懒,主要原因是不管干的怎么样都是那点低到可怜的工资,而这一次不同,上天让他重新来过,还给了他一大块土地,这是给自己干的,你不积极谁积极?
吃过饭后,朱柏在钰琪的陪同下出了张掖城去看屯田,王府的甲字号护卫指挥使张少龙亲自带了一队卫兵保护。朱柏是雍国的最高领导,他的出行虽然比不上老朱那样出警入哔的排场,但是必要的体面还是有的,否则岂不是让别人看我大明王朝的笑话,要知道,这里地处大明朝的西北边陲,朱柏的一举一动很容易传到北元和其他游牧民族手里,若是让他们轻视了我王,那他们还不得天天过来找麻烦?
后世的朱柏出自农家,从小干惯了农活,只不过后世的农民生产方式跟古代的没有多大区别,都是以一家一户为单位的小农经济。后世的朱柏从小就幻想有一块自己的大农场,整天指挥着别人为他劳作,现在这个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使得他不由得心潮澎湃。
张掖城的西边就是黑河的主干流,目前军户们的屯田大多集中在这一带,因为灌溉比较方便。朱柏带着钰琪沿着河流走了很远,路上时不时看见正在田里劳作的军户及其家属。
他们当中大部分人还不认识朱柏,再加上此时正是农忙时节,也顾不上跟朱柏打招呼。朱柏对此并不介意,扭头对身边的钰琪说道:“你看寡人的地肥不肥?”
钰琪撩开窗帘,点了点头,十分开心地笑道:“嗯。这里经过几年经营应该能达到亩产一石吧。”
“一石?”朱柏呵呵一笑,坐在马上长叹了一声,环顾了周围这一望无际的农田,道:“哼哼,只产一石寡人怕是要赔本了。”
钰琪觉得朱柏的话有点夸张,她出身农家,虽然在王府中长大,但是对于农家的知识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西北这土地,能亩产一石已经很不错了,不知道王爷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不知道种田的艰难从而异想天开,便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朱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王爷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