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婉秋一行人早间回到梁府,杨妈妈就找了两个伶俐的小丫头去前院打听容六爷的事情。
杨妈妈派出的小丫头几经周折,多方打听下来,也只知道容六爷很得梁婉秋父亲梁启源的上待,其余关于容六爷身份、家世这些的,竟然没打听到分毫。
杨妈妈不死心,亲自找到伺候梁启源的小厮打问。没想到听那个小厮回话的意思,梁启源贵为豫远郡知府的小舅子,竟然也不知道容六爷的身份,甚至连容六爷的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家世渊源这些,那更是无从说起。让杨妈妈和梁婉秋好一番失望。
也许是杨妈妈这里的动作太大,不多时,梁启源就知道自家女儿打听容六爷的事情。
刚知道的时候,梁启源还着实有些着恼。婉秋一个女儿家,却如此不知收敛的打听外间成年男子的事情,这若是传出去,实在给梁家丢脸。要知道,他梁家现如今可不同以往,已经算是清远县的望族了。
梁启源的气头还没过去,再转念一想,忽然间就不生气了,打听容六爷的事情……也算情有可原。
容六爷二十几岁的年纪,生的仪表堂堂,最主要的是,身份极为高贵。没见自家身为知府的姐夫,对上人家容六爷的时候,也是放低了身架,极力逢迎吗?
而且,容六爷在清远县流连几个月了,却从未听说他身边跟有家室女眷……。这个认知让梁启源浮想联翩。只看容六爷身边没有家室跟着,起码他还没有很宠爱的妻妾,这是个机不错的信息。
自家女儿今年刚好是及笄之年,若是能得到容六爷的青眼,嫁给容六爷……或者抬进容六爷府上……
梁启源被自己描绘的美好未来迷醉了。
他姐夫是豫远郡的知府,可是在容六爷跟前却要陪着小心。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容六爷,那自己就是容六爷的岳丈,身份岂不是比姐夫还要高上一筹?
这时的梁启源自然顾不上责怪女儿,而是直接回到后院,把他的想法大体对妻子刘氏说了一下,让刘氏对女儿多加教导。
简单说过之后,不等刘氏反应过来,就唤了刘氏跟前的嬷嬷,让她把杨妈妈找来,询问梁婉秋为什么要打听容六爷。
杨妈妈一听老爷传唤,心下就有了猜测,一定是自己今天打听容六爷的事情,惊动了老爷。再想到伺候老爷的小厮猜测说,容六爷身份几乎很高,杨妈妈心里就更没底了。
杨妈妈诚惶诚恐的来到刘氏的院子,她当然不敢说小姐倾心于江一凡,在听到自家小公子偶尔说起,小食店见过江大人之后,就派人留意那个小店,直到江大人再次出现在小店,小姐就追着过去了。
杨妈妈就按着明面上的理由,说自家小姐听说休闲小食店的小点别致,所以赶着早上没人的时候去小食店,见识传说中的那个冰糕,之后就发生了那一系列事情。
梁启源一听,这才知道自家女儿之所以打听容六爷,并不是对容六爷起了爱慕之心,而是想着整治容六爷关照的一家小食店。
本应高兴或者松一口气的梁启源立时就怒了,甚至没注意杨妈妈说的冰糕,也是他曾注意过的买卖。只一心想着,他这个家主想方设法的想搭上容六爷,以期两家能够的富贵能够更上一层楼。而家里这些个奴才们倒好,竟然撺掇着主子找贵人麻烦。
更有甚者,竟然还要给容六爷没脸。打一顿,赶出清远县?亏她们也敢想。对上容六爷,就是姐夫都要打躬作揖的赔小心,就凭自己一个县城的乡绅,若是得罪了容六爷,哪还有活路?
梁启源一拍桌子,指着杨妈妈,喝骂道:“你这仆妇好不知事!小姐冲撞了贵人,你这个贴身伺候的下人,不想着劝导主子,竟然撺掇主子错上加错。似你这样的奴才,要来都是祸害!”
说着,转头对刘氏说道,“快快把这刁奴打一顿,找人牙子卖了去,另外找靠得住的下人伺候婉儿。这等不知轻重的下人,没得把好好的孩子教坏了。”
杨妈妈一看梁启源发怒了,竟然要赶她走,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老爷容禀,小姐并未冲撞贵人。就是对那几个经营小店的人,奴婢们也不曾得罪。奴婢也是劝慰过小姐,先把容六爷的身份以及容六爷和店家的关系打听清楚之后,再作打算。小姐听从了奴婢的劝慰。”
刘氏也从旁解劝:“老爷息怒,杨妈妈是咱们府里的老人了,做事向来稳妥,所以妾身才会派她去服侍婉儿。今日之事,妾身会询问陪婉儿同去的下人,若这个奴才所言不实,再狠狠发落她不迟。”
杨妈妈是刘氏精心挑选,找来给女儿保驾护航的,年纪也不算大,为的就是能陪嫁去夫家,多给婉儿出些力。事情还没问清楚,岂能这么轻易就打发了?
刘氏又加了一句:“再说,那小店的妇人也太不守妇道,难怪婉儿看不起她。咱们梁家是什么样身份?婉儿被一个妇德有亏的妇人诳进店里,没当即把她家那个腌臜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