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友年想起自己早年的遭遇,依然心悸,可他不是个懦弱性子,加上现在远不是当年心灰意冷的心境了。他有孙女、孙子,他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爷爷这些日子和你一起做买卖,往日冷淡的心思也热起来了。你年纪尚轻,嘉儿年幼,尤其你又是个不一样的孩子,若是像寻常女子那样委委屈屈的过活,就可惜了。
咱们趁着六爷和江大人在豫远郡的这段时间,先把买卖的态势稳定下来。等咱们有了一定的势力和根底,以后就是有人想谋算咱,也要多想想后果,至少咱们手里得有几个得用、能给咱通风报信的人。”
叶欣颜认可齐友年说的话,可是建筑行业不比别的,历来是事故频发的行当。齐友年的年纪又放在那儿,难免出现力有不逮的时候,若是出个事故可怎么办?
齐友年知道叶欣颜的担心,安慰道:“别担心,爷爷心里有数。爷爷当年领着人做活儿,已经不是所有事情都自己伸手做,自会吩咐手底下得力的人。这时年纪大了,再捡起老本行,更是要寻着老法子做事。”
“那……好吧。”叶欣颜勉强应道。到时候,她多抽时间去看看好了,防止老人家不服老逞强。
这样看来,叶欣颜原来的计划又要变了。
现在的情况是,不但她不能留在小食店,就连齐友年也不能在小食店坐镇,那么就要找人来店里帮金嬷嬷了。
叶欣颜有些头痛:“我本来想着我自己筹划养牛场,您和金嬷嬷两人支应小食店,再把伯祖父家的梅子找来后厨帮忙。这下好了,您突然来这一出,把咱的计划全打乱了。”
“找梅子帮忙啊?”一说找人帮忙,齐友年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齐友荣,立时感觉脑袋发涨。面对几十年不见面的亲兄弟的无赖纠缠,齐友年觉得他的脑子很不够用。
金嬷嬷也插嘴道:“你们爷孙两个计划做这么多事情,小食店是一定要找人帮忙的。可是,若是只找梅子来,三房老爷子那里怎么交代?”
“是啊,若是你二堂婶也要来店里做事,你又怎么推脱?”齐友年最是忧愁至亲之间的麻烦事情。
叶欣颜早想过这些,笑着说道:“爷爷,要不……这次由我来打发她们。我还就告诉她们了,我看她们不顺眼,和她们合不来。他还能怎样?咱家找人一起做事,自然要找有眼缘、合得来的,总不能越看谁不顺眼,越让那不顺眼的人往咱跟前凑吧?”
齐友年听了叶欣颜这么光棍儿的话,很感无奈,失笑道:“人和人相处哪有那么容易,难着呢。人常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人多了,也是什么人都有。哪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又哪有那么多知品合性的人和你打交道?就算你说的这些没错,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人家金嬷嬷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所以并不给叶欣颜解围,反而帮着齐友年说话:“叶子,老爷子说的没错。读书人常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若总是这样子,以后可怎么和人打交道。”
叶欣颜眨眨眼,这是又被打脸了?还是她想多了?
都是原主那个不着调、没脑子的家伙惹的祸,搞得她都没脸反驳一二。是啊,严格说来,人家金嬷嬷只要稍稍有些脾气,就冲原主那样的主子,遇难的时候,金嬷嬷不踩上几脚就算仁义了,哪里会千里迢迢的陪着她逃亡?
入乡随俗这句话说了前年自然有它的道理,总不能把千年后的价值观强加在爷爷和嬷嬷身上。
没办法,投降吧。
“我错了。”叶欣颜认错认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爷爷和嬷嬷说的都对,是我想差了,处理事情不能这么简单。伯祖父家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哈。”
叶欣颜举双手表示投降,然后才郑重说道:“爷爷,清河村齐家不是个大家族,而您也不是齐家家族里的权威。之前也是我想的简单了,没考虑长远。严格说来,咱家的生意或者您以后工程上要用的人,还真不好多用亲戚,起码开始的时候不能用亲戚。人常说,当家三年狗都嫌,管人的和被管的总会有矛盾,没得咱们出于好意,想着拉拔亲戚一下,最后倒让好好的亲戚没得做了。”
齐友年认可叶欣颜的说法,可是却知道人情的难以应对:“叶子这话说的在理,可是咱们若是做买卖有好处把亲朋撇开,只怕会让人说闲话,被人说还没发家,就不认得亲戚了。那啊。”
叶欣颜摇头道:“咱就是用了亲戚和乡亲,也不见得就能落着好。还不如赚了钱,帮衬亲戚一下,年节时给村里过不下去的人家和老弱之家送些米面,能让人念着些好。”
“嗯?”齐友年听叶欣颜的办法,有豁然开朗的感觉,“这个想法不错。”
金嬷嬷说道:“那小食店的人手怎么解决?现在不是找一个人帮忙了,不但得找人照看店面,还得找人做后厨洗洗涮涮的杂事。”
叶欣颜说道:“咱从外面招人吧?外面招来的人好管。咱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