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已经派人传信给镇国公了。国公收到消息必然会来驰援,大人切勿慌乱。”
指挥使安抚太陈县令。
“将军,国公会驰援本官信。可本官想问一问,北蛮军如此大举进发,太陈县能抵御几日?县内百姓是否需要转移?”
郭勇插言道:“刚刚本将粗略算了算,城外大约有两万人。据我所知,太陈卫所兵力只有五千,我带过来的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三百,怕是抵御不了几日了。太陈离大沼近,只有五十里地远,不若将百姓往大沼转移。大沼兵力有一万,或可抵御一些时日。”
指挥使想了想,赞同道:“参将得对,大人带着百姓先往大沼撤。其他的有我们。”
太陈县令恭敬地对着两人一拜,转身下了城楼。
事态紧急,全县衙的官差都出动了,敲锣打鼓地催促着百姓们撤离。
郭勇和指挥使两人肃容看着城外的北蛮军,不知他们为何还不进攻。
先锋营的人可没资格上城墙,全蹲在墙角处。
老囚犯蹲在任舒旁边,看着她淡然地坐在地上,声道:“姑娘,你不怕吗?”
“不怕。”
“你呀,还是年轻,不知道战场的可怕。我被发落到先锋营已经十五年了。刚来的时候以为满了流放年月就能回去呢,也和你现在一样无知无畏。结果碰到了一场大仗。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就跟牲口一样被赶上战场。我前面的人一批一批地倒下。我吓得尿了裤子,自己都没发现,手上被砍了两刀,头皮差点被削了,我不管不关躺地上装尸体才躲过了一劫。那次可是记忆犹新。你知道,我的编号是六十八吧。那一场仗打下来,五百个人就存活了十几个。我前面六十七个全死了,后来的这些全是新人。”
老囚犯仰头看了眼城墙上的兵,幽幽道:“后来啊,我就祈祷着不要打仗,不要有战争。许是我的祈祷真的被听见了,那以后就再没有了那样的大仗,我们这些先锋营的人也不用再次当作人墙。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了,再有两年我就满了流放的期限了,又再次碰上了打仗,也不知这次能不能活下来。”
任舒问道:“你觉得当初死聊人好,还是像你一样熬日子的人好?”
老囚犯没如何思考道:“自然是活着好。死了可就啥都没了。活着,我还能有希望看看家人,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
“那就努力活着。”
老囚犯笑了:“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话音一落,城门外再次响起了喊杀声。
这次不同于以往,期间还夹杂了号角声,这是发动进攻的声音!
果然没多久,城门上就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太陈县兵力远远少于北蛮军,郭勇他们不可能出城迎敌,先是采取了远程的射箭攻击,没架住,让敌人搭了云梯上来,他们就直接近身肉搏。
他们这些先锋营的人被固定在了城门口,用身体去挡住城门。
战争直接在太陈县爆发了。
西北军果然是能征善战,五千多人守城,硬生生将敌人阻在了城外一夜。
凌晨时,北蛮军才退去。
郭勇等人鏖战了一夜,累的虚脱,直接躺在了城墙上。
先锋营的人也是累地狠,趴在地上直接睡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太陈县内一片静谧,直到日上中,一声“敌袭”响起,正睡得香的一众热纷纷跳起来。
郭勇和卫所指挥使来不及清醒,就往城墙下看去,果然北蛮军再次进攻了。
“杀!”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人都绷紧了心神,攻向已经爬上墙头的几名北蛮兵。
这一交战又是一。
等北蛮军退去时,郭勇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所指挥使硬撑着站起来,问身边的亲卫:“百姓们都退了吗?”
过了一两夜,人总应该撤了吧?
“撤了,已经从南城门往大沼撤退。估摸着时间还没有到大沼。”
卫所指挥使这才坐倒在地,道:“撤了就好,撤了就好。我们再撑几。”
亲卫欲言又止,半响才道:“将军,城里人手不够,将士们要杀敌,百姓们又撤离,做饭、戍卫都需要人。”
兵力本就少,经过了两次大战,死伤数百,伤员需要照顾,四千多人要张嘴吃饭,四个城门都需要兵力部署,这么点人实在太难了。
卫所指挥使还没开口呢,郭勇就道:“你安排先锋营的人去做事。北城门不需要人墙堵着。”
亲卫立即下去安排了。
任舒和老囚犯被安排去了照顾伤员。
先锋营的人上战场是人墙,下战场就是做各种杂事。
而且先锋营的人大多没有武艺,上阵杀敌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们。
北城门是受损最严重的,任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