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是你救了哀家?”
左太后复杂得看着任舒,这个女子真的是让她又恨又怕,现如今竟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母后,这次若不是她,朕压根不知道陈守仁竟背地里想害您。陈守仁一直和朕,您是郁结于心才日渐衰落,幸好朕叫了任舒过来看看。”
左太后看着一言不发的任舒道:“多谢了。”
简单的三个字,苍白无力得很,但任舒一向对这些事不放在心上。
左太后余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任舒也就没必要再留在皇宫里。
“既然太后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朕和你一起出去。母后,你好好休息。”
左太后点点头,目送着两人出门,突然悠悠道:“红玉,哀家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娘娘?”
红玉满脸不解。
“任家这丫头性子清冷,能力出众,皇儿对她又是情深一片,若是哀家不阻拦,两人是不是现在会幸福?”
红玉扭头看了眼宫门口处并肩慢慢走进金光里的两人,回道:“娘娘,其实之前您也没阻拦。”
最多就是在皇帝想封任舒为淑妃的时候,让左家姐当了贤妃罢了。
“陛下封了任姐为淑妃,可她不肯进宫,还让丫鬟替嫁了。这和娘娘无甚关系。”
“呵,你呀一心服侍哀家,不知道这女人那,嫉妒起来任何事都能做出来。宫里本就有一个皇后,皇儿封她为妃,还一并封了左盈盈为妃,她那么个傲气的人,如何能忍?”
左太后自以为懂任舒,指点了一番红玉。
红玉恍然大悟道:“所以娘娘当初故意让陛下一同封左家姐为妃?”
“”
左太后没有回话,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个阳春三月,御花园里五颜六色的花开了一大半,武德帝静静走在任舒身旁,带着点凉意的日光洒落肩头,一片岁月静好之景。
皇后站在高阁上,目光如炬得盯着两人,双手紧紧攥着栏杆,指甲折断冒了血都没有感觉。
哼,左盈盈算什么呢?看看现在眉宇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皇帝,谁是他心中之人根本不用猜测,简直一目了然。
更可笑的是,这个心上人为了不进宫,还让自己的丫鬟替嫁!讽刺之极。
皇后觉得太刺眼了,硬生生撇开了头,正好瞧见一身粗布的兰香快步往任舒两人而去,但没走多远,就被伺候皇帝的太监一把拦住了,捂住了嘴直接拖走了。
“姐”
兰香的喊声闷在了太监的手掌里,绝望得睁着眼睛直直看向渐渐远去的两人,期盼着谁能回头看上一眼。
可是没有,远处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没有关注到她,谁也不关注她!
一腔热血仿佛被冰冻住了,从上到下冷得她直打哆嗦。
太监将人拖走后,严厉得警告了一番,又瞪了眼跟出来的长乐宫唯一宫女,骂骂咧咧得走了。
“才人那,那可是皇帝,你如何能乱跑呦。这幸好是公公没计较,不然有你的苦头吃。咱们快些回去吧。我就不该发善心,带你出长乐宫。哎。”
宫女丝毫没管兰香的心情,像训新人一样训着兰香。
这位进宫就封妃,没过两就降为才人,至今都快半年了,皇帝都没有召幸不,根本就是连人都没想起来。长乐宫因此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冷宫。
兰香失魂落魄得往回走着,一遍又一遍得叫着:“姐”
宫女看她痴傻的样子,无奈摇摇头,拉着她疾步走了。
“这次多谢了。”
金水桥上,武德帝和任舒相对而站。
任舒点点头,看了眼身后,道:“兰香如何了?”
武德帝先是一怔,而后又是一阵愤怒,在宫里谁都不敢提兰香,那就是他的耻辱和逆鳞。
任舒看他表情就明白了,转身道:“好好对她吧。何时你能爱上兰香,或许我也会爱上你。”
话音一落,她人已经到了昭阳门前。
武德帝全身血液凝固了,感觉自己是幻听了,僵站着好一会,同手同脚得走回了务政殿。
泉子一路看着,真为皇帝汗颜。
坐在龙椅上半响,武德帝陡然道:“泉子,兰香呢?”
泉子茫然了一会,才想起来皇帝曾经叫原来的淑妃,现在的任才人为兰香,躬身道:“陛下,任才人在长乐宫吧。”
“去长乐宫。”
泉子再次感叹任舒对皇帝的影响之大,瞧瞧,就了一句话,长乐宫那位怕是要峰回路转了。
长乐宫离务政殿并不远,但因为皇帝的忌讳,众人都不愿往这来,以至于外面看上去极是冷清萧条。
武德帝感慨万千得站在门口,想到当初揭开盖头时的难堪和愤怒,再想起刚刚任舒的话,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