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子飞快地跑了过来,眼角余光连瞟都不敢往里瞟一眼,果然还是任二姐厉害,皇帝几次发火就没有一次不是和她有关。
“去叫禁卫军过来,给朕封了长乐宫。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谁也不许出去!”
泉子心下嘀咕,嘴上飞快地应了,立时下去吩咐。
武德帝背着手,面无表情地出了长乐宫,在门口又停了,回身看着这座自己精挑细选的宫殿,苦涩、愤怒蜂拥而来,握了握拳,大步往仁和宫去了。
皇帝一去了长乐宫,左太后就收到了消息,不由感叹,其他任何东西她都能为左盈盈争取,可他儿子先去哪一宫,终究还是要看他。
也罢,有她在,谁也别想欺负了左盈盈去。至于任舒,她一定要镇压了!
“娘娘,陛下过来了。”
红玉刚完,外面的太监就唱礼:“陛下驾到!”
左太后立起身,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
目光及于殿门口,武德帝阴沉着脸,一身怒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都下去!”
一进来,什么都没,就让所有人下去。
红玉看了眼左太后,见她轻轻点点头,立时也退了出去。
下人全退了,屋子里只剩下母子两个。
左太后瞧着皇帝不对劲,站起来坐到他身边,温声道:“怎么了这是?”
“可是谁惹你不高兴了?若是这样,不如去盈盈那。你表妹温柔贤淑,美丽大方,和你也得来话。”
左太后觉着武德帝大约是在任舒那受气了,就变着法得推荐左盈盈。
武德帝恍若未闻,出乎太后意料得道:“母后,京郊大营的虎符给朕。”
左太后顿了顿,没有立刻回话,追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竟要用兵?”
武德帝抬起头,对上左太后的眼睛。
惹得后者立时心疼了,那双眼里一片赤红,像极了野外中了猎户陷阱的兽,又疼又怒又委屈。
“皇帝,发生了何事?”
左太后急了,这样的皇帝她从来没见过,心疼地不校
“母后,今日朕本来很高心。从到大,朕还从来没有如此高兴过。可朕兴冲冲地去了长乐宫,掀开盖头,却发现长乐宫里的人根本不是任舒,只是她的一个丫鬟。母后,你知道朕的心情吗?就好像朕面前摆了一盘盖着盖子的菜肴,有人和朕那是绝世美味,但朕一打开却是一堆狗屎!那种愤怒和难看,母后,你理解吗?!”
左太后睁大眼睛,明明每一个都听清了,却觉得根本就不能理解。
替嫁,李代桃僵,这竟然会发生在皇帝的身上,真是滑下之大稽,那任舒是疯了吗?
如此耍弄她的儿子,任舒真是该死!可莫名地她就松了一口气。
想想又觉得自己以前所做都是一场笑话,那女人压根就没把她儿子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左太后又窜起一股无名火,她任舒凭什么敢嫌弃她儿子!
“你想调兵击杀任舒?”
左太后静默了一会,问道。
“是!朕的一腔真心,朕的尊严、面子全被她踩在脚下,碾碎成渣。既然她如此羞辱朕,朕不该反击吗?!母后,朕是这下之主!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四海之内,皆是朕的子民。任舒她依仗甚,敢如此羞辱于朕!还有任府,竟配合她一起蒙骗朕,戏弄朕,他们全部人都该死!”
由爱生恨,武德帝喷薄的恨意和杀气直冲向左太后。
她顿了顿,皱眉道:“任府做了什么?”
“他们将那丫鬟记入了任氏族谱,充作任府二姐送进了宫!”
武德帝磨了磨后槽牙,阴沉地道。
“既如此,那你便没有理由问罪任府!你下旨封任府二姐为淑妃,眼下族谱上的二姐已经进了宫。你拿什么问罪?任灏是内阁辅臣,又是户部尚书,多年来一直牢牢把持着户部。他向来滑不溜手,母后手上都没有他的任何把柄,没有一个让朝臣们信服的理由,你要如何处置他?!若贸然动手,下人会觉得你暴戾狠辣,昏庸无道!皇帝,你可是想做个明军的!”
“更何况,他的大儿媳妇是怀国公的嫡亲女儿。怀国公掌着这下三分之一的兵权,你要动手可想过后果!?”
武德帝深深吸气,手捏成拳,咯吱作响。
“如此来,母后是不肯给朕虎符了?”
左太后无奈扶额,这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何必非要京郊大营出兵,禁卫军也有两、三千人,皇帝若是一定要出口恶气,这些也尽够了!”
“母后,禁卫军守卫皇宫,朕能调用的不过几百人。这么点人,母后认为能拿下任舒?当初她可是从一众禁卫军手中将朕带出了皇宫!母后难道忘了?
您一直,这宫里、这下的一切都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