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句话戳中了什么,林嘉荃蓦然落泪。
林修之眼神变了变,不善地看着林嘉芷,道:“你们两个都回去,不要掺和!”
林嘉芷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能掺和什么?不过是记起小时候,我害得阿若病危一场,被关在小佛堂思过的时候,她也来看过我……”
林嘉荃也抽泣道:“你们做的事我不懂,可阿若被关起来,连看一眼都不行吗?你去问问陛下,是不是不许我们探望阿若?”
林修之瞥了她一眼,转身道:“跟我进来!”
越接近承乾殿,林嘉芷的心便沉得越深。
承乾殿方圆三十步外,黑甲的鹰扬卫严严实实围了一圈,站在圈外远远望去,承乾殿屋顶上数道身影分对几个方向,手持大弓,严阵以待。
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陛下没有禁四妹妹——”林修之道,“她是自己要进去和太子同吃同住。”
林嘉芷怔怔地望着远处大步走来的男人,林修之的话落在耳边有些恍惚。
听林修之说完来意之后,他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道:“公主殿下有令,进承乾殿方圆三十步内,杀无赦!”
林嘉芷隐隐感觉到了他的怒意,果然这些天不见她,还是有在恼她的吧?说她为了阿若跟他闹,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他的妹妹重要,她的妹妹就不重要了?
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委屈,竟忍不住红了眼眶,语气生硬地说:“烦请裴将军通报一声吧!”
他看了她一眼,眸色淡去,转过身,沉声提气道:“管城县主、清池县主求见公主殿下!”
殿内很快就有了回应。
林嘉若没有派人将她们带进去,而是亲自出来见她们。
到了跟前,她目光复杂地看了裴纪一眼,向林嘉芷和林嘉荃点了点头,道:“让姐姐们担心了,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林嘉芷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种态度,一时愣住了。
“都回去吧!”她面色清冷,语气虽柔和却也坚定,“近日不要进宫了!”
……
“她也是不想你掺和进来。”裴纪一边说着,一边吻在她颈侧。
林嘉芷烦躁地推了推他,道:“我知道!我能掺和什么?梁国公府不过孤儿寡母,能掺和什么?”
他按住她的手继续攻城掠地:“你这些日子真的不要出门了——”
“裴纪!”她怒道,“本县主今天不想睡你!”
裴纪停了手,隐忍地看了她许久,翻身下来,抱住她轻叹一声,道:“你别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陛下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你觉得什么叫有事?”她笑得酸涩,“性命无忧就是没事了吗?”
裴纪沉默了一会儿,道:“阿芷,活着已是不易,我没那么多空闲去顾别人的情绪。”
……
林嘉芷明白自己是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关上门,等一个结果。
结果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十月十七,夜。
她刚刚梳洗更衣,在床上躺下,头一沾上枕头,突然心中一慌,惊坐而起。
“白蘋!白蘋!”她急声呼喝,“快让人出去看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阵地底闷雷一般的声响震动着耳膜,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如同地动一般骇人,可仔细感觉时,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好像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没过多久,白蘋就回来了,神色慌张道:“国公府各门都被围了,不让我们出去!”
林嘉芷浑身一震,追问:“是什么人?”
“自称奉了裴纪裴将军之令!”
……
不仅门外围了裴纪的人,府里林修之派来的侍卫和林嘉若的两名女侍卫似乎都得了命令,不许她离开国公府半步。
林嘉芷去看过熟睡的萧安之后,一个人提着灯笼在府里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绿漪院门口。
这里是国公府的西北一角,站在这里,已经能听到一些隔墙的兵戈相击之声。
她默默地走进院子,走进屋子,坐在床上,拥着被子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马蹄声,兵刃声,濒死的惨叫声,遥远却清晰。
响了一夜,她也听了一夜。
不知不觉,天色亮起,那些声音也逐渐远去。
“白蘋!”她唤了一声,“再出去看看!”
白蘋回来禀道:“外面还是围着,说要等裴纪将军亲自下令才离去!”
要他亲自下令……那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受伤?他和阿若,究竟是谁赢了……
不知又坐了多久,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她猛然惊醒,顿觉浑身僵冷,便唤了白蘋打了热水进来伺候梳洗。
白蘋捧着热水刚刚迈入屋子,一道玄色的人影疾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