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琮会不会从关外回来还不知道,但是林时生登基后的第三天,却得了另一个大好消息。
这天,林时生一下朝,便大笑着进了掌珠殿,抱起林嘉若转了好几圈。
直到徐窈宁发了怒,才放下了林嘉若。
“阿若已经是大姑娘了,你就不懂得避嫌吗?”徐窈宁怒道。
林时生心情正好,笑着说:“我们亲父女,还要怎么避嫌?”
“亲父女也要注意下分寸!”徐窈宁不满地说,瞥见跟在林时生身后的人,不满的对象又加了一个,“还有致之也是,亏你们还是读书人,这点礼数都不懂!”
林致之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林时生依旧不以为意:“都是血脉之亲,哪那么多嫌好避,来日阿若出嫁,还不是要致之亲自背出去?”
林致之脸色更难看了,好在此时也没人注意他的脸色。
林嘉若好不容易等晕眩感散去,茫茫然问道:“爹爹什么事这么高兴?”
一问起高兴事,林时生又忍不住将“魔爪”伸向女儿,愣是被徐窈宁瞪了回去,但仍是兴高采烈地说:“今日江南来报,江南六大族的卫氏、顾氏、甘氏三位家主已启程来朝,两日后即可抵京!”
这话一出,林嘉若下意识地看了林致之一眼。
林致之冲她温柔一笑,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回林时生身上,笑道:“我们林氏原本就出自江南,与卫、顾、甘均有联姻,他们来京朝贺天子,也是应当!”
林嘉若的目光瞬间古怪起来。
说起来,与卫、顾、甘联姻的都是大房呢……
林时生却没有察觉什么不妥,神采飞扬道:“萧道成在位期间,江南六姓家主可从未踏足京城,只要能与江南士族好好相处,使靖南军能为我所用,西北燕怀,何足忧虑?”
林嘉若正要去看徐窈宁的脸色,冷不防又被林时生抱了起来,听他快活极了地问道:“阿若,你高不高兴?高不高兴?”
林嘉若情不自禁扬起唇角,大声道:“高兴!我高兴极了!”
她能不高兴吗?爹爹有了抗衡燕怀的资本,燕怀自然不会轻易用兵,至于靖南军能对爹爹助益到何种程度——
她搂着父亲的脖子,对着他身后温柔含笑的少年,将一双圆圆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儿。
林时生在掌珠殿留了午饭,饭后,来不及说上几句话,就有朝臣请进,带着林致之匆匆走了。
林嘉若站在殿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不禁有些感慨。
爹爹做了皇帝,仿佛比从前更忙了,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也住进了宫里,离他近一些了。
大哥哥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他们都好久没说上话了。
“你爹对这个侄儿倒是看重得很,时时带在身边,如同亲儿一般培养了!”徐窈宁也有些感慨。
林时生即位后,血脉之亲各有封赐。
林敬生封了鲁王,三个侄子都一视同仁地封了郡王,林修之和林平之的封地都选了关中地区,唯独林致之,自请封了晋陵郡王。
旁人只道他与江南渊源深厚,林嘉若却是知道的,晋陵郡是常州的别称,从前的宁王府便在常州的晋陵县。
听了徐窈宁如此说道,林嘉若忍不住轻哼道:“你把愿之送进来,爹也一样带着愿之处理政事!”
徐窈宁不以为然:“愿之还小——”
“我七岁的时候,爹就什么都不避着我了,何况愿之?”林嘉若见驳得她目光闪烁,索性再加一把劲,“如今有了靖南军的支持,燕怀不能攻破京城了吧?母亲是不是可以放心让愿之来做这个太子了?”
徐窈宁仍是犹豫。
“娘,我爹就这么一个儿子!”林嘉若语重心长地说。
就算林时生自己不在意,朝臣也不干啊,哪有嫡皇子流落在外的?
“你让我想想!”徐窈宁被催得有些不耐烦,扭头走了
林嘉若叹了一声,低下头,展开右手掌心,一张纸团赫然掌上。
这是林致之临走的时候悄悄塞到她手里的,也不确定有多机密,干脆自己躲起来看了。
纸团铺开,寥寥数字,却教她脸色瞬变。
第二天中午,林愿之终于被送进了宫。
林嘉若亲自去午门接的他,刚绕过前殿,就遇上了林时生派来的人:“陛下请两位殿下去紫宸殿!”
紫宸殿内,立了不少重臣心腹。
林愿之表现得颇为出人意料,进了殿,便迈着端方的步子上前,正正经经地向林时生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口称“父皇”,一派严谨。
林时生扶了他起来,拍着他的肩膀,高兴地说:“好!跟先生学得不错!”
他虽然更多精力放在女儿身上,这个儿子也没有放着不管,从五岁起,就令小山先生为他启蒙。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