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之勉没有理她,休想让他轻易听话。
“好吧,我知道你不爱说话,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那我就替你叫一声。”南鸢也没指望霍之勉开口,把话圆了回来,“干姑姑好。”
南晚晴脸色一僵,再也维持不住笑意。
南鸢皱皱眉头想了想,“所以我以后是要叫你堂妹还是干姑姑呢?这真是个苦恼的问题呢。”
南晚晴冷冷地道,“堂姐,你叫我晚晴就好,之勉也一样吧。”
“那怎么行,霍家是名门贵族,向来注重规矩和礼仪,既然你现在成了我们的干姑姑,那我们就要守规矩、懂礼仪。”南鸢冷哼,“况且,我老公一直都是叫你全名的。”
“堂姐,之勉不也一直都叫你全名吗?我们都一样。”
“我们可不一样,他一般都叫我小甜心,小宝贝,小心肝,兴致来了还有点别的称呼,这我就不多说了。”
霍之勉终于忍不住,把她的手扯了下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南鸢讶异地看着他,“昨晚……你都忘了呀?”
霍之勉:“……”无力反驳。
“你看,你又默认了。”
南鸢似乎很喜欢看他吃瘪,咯咯地笑。
霍之勉捏了一把她的腰,“吃完饭再找你算账。”
看到两人的亲密举动,南晚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有再跟南鸢多话,默默地坐在了桌边。
霍老太太刚刚嘴瓢把干孙女说成了干女儿,这会儿尴尬得说不出话,也默默地坐下了。
南鸢和霍之勉坐在她们的对面,倒是没有什么虐狗的举动,只是南鸢吃了几口饭就离席了。
霍之勉下意识地想要起身,理智又把他摁了回去。
他不该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南鸢身上。
南鸢走进房间,拉上窗帘,关了灯。
她想起了前世。
妈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待抢救,南晚晴摘了妈妈的氧气罩,用力地砸在地上。
溅起的碎片割伤了她的手臂,她声嘶力竭地喊医生,南晚晴一巴掌把她扇了回去:“别叫了,整座医院都是之勉的,他不发话,没人敢来抢救你妈。”
她哭得濒临崩溃,妈妈临死前只说了一句‘不怪她’。
警局的处分下来了,南晚晴扔给她一份新闻报纸:“南家犯了商业重罪,爷爷已经被判了死刑,今天是爷爷的处决日,你不去给他收尸吗?”
她看着爷爷穿着囚服的照片,那双苍老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绝望。
霍之勉恨她入骨,不再见她。
南晚晴替他把离婚协议放在她面前:“之勉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只给你判了无期徒刑,你可以不用死,签了这份协议就去坐牢吧。”
南晚晴把手伸过来的时候,那上面还残留着霍之勉专用的香水味,可是她从始至终都没见到霍之勉一面,就算之后坐牢,霍之勉也没有来看望过她。
她闭上双眼,那些不堪回想的过往,仿佛就在昨天刚刚经历过一样,痛得那么刻骨。
啪——
灯光亮起,南鸢看着那个擅自闯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霍之勉对上她的一双泪眼,忘了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