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因担心大姐儿焦急,所以向上官刈和南司辞别。
雅阁内只剩下上官刈和南司二人。
此时的上官刈看上去温和无害,但南司却知对方真正的本性。不过是善于隐忍,韬光养晦而已。
这南山王上官御狼子野心,把持朝政多年,对皇位虎视眈眈,若上官刈不是那种软弱无能之辈,恐怕也不能活到现在。
“南司,你觉得这李氏如何?”
上官刈的话让南司原本平静的心忽然泛起了一丝波澜,他猛的抬头,难道陛下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可对方已经是他人之妇,这样的行为太过卑劣。
只是脑海中忽然浮现李锦那双熠熠生辉的明眸,语气一转,“陛下,这恐怕不妥。林侍郎是陛下的宠臣。”
上官刈直勾勾地盯着南司,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眼中划过一道暗芒,语气玩味:“确实有些不妥。不过这林侍郎可是上官御那边的人,若是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向着她夫君,那可就难了。南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司目光微沉,虽然跟李锦交往不深,但两次见面对方的表现都让人惊艳,可见这李锦并非寻常女子,其远见谋略未必逊于男子。真如陛下所说的,这李锦若是帮着林炎,那他们筹谋已久的大事必然会受影响。
“南司明白。”
上官刈嘴角一勾,眼神深邃阴冷,掠过一丝杀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李氏若是不能为他所用的话,那只有一条路可走!
明明是六月天,李锦忽然感觉背后冷飕飕的,身子一颤,往后看去,这门窗虽敞开,可一丝风都没有。想必上官刈的那间雅阁已经占了所有的地利。
走到门前,大姐儿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母亲,您终于回来了。”
李锦笑了笑,摸了摸大姐儿的鬓角,抬眼见苏若雨冷着一张脸,也没去自讨没趣。毕竟她才是主母,何必自贬身价地去讨好一个上不台面,不知好歹的妾室。
这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何况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蠢物?
这时外头传来道路已通的消息,李锦便让人上了马车,一路尾随着前面的马车来到了南山王府。
“大姐儿,可紧张?”李锦替大姐儿理了理鬓发,柔声问道。
大姐儿定了定神,乖巧道:“回母亲的话,姐儿有点紧张,不过母亲在姐儿身边就不紧张了。”
李锦对上对方全心信任的眼神,心中瞬间柔软,笑着道:“那好,进去就牵着母亲的手如何?”
大姐儿一听,立马把对方的手紧紧握住,原本汗津津的手在碰到柔软温凉的手时,瞬间带走了一大半的热意,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
李锦细心地给对方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这孩子还真是不受热呢。
递上了名帖,李锦一行人被府中丫鬟往水榭庭领去。
这一路上花团锦簇,树木成阴,水榭楼台,遥相呼应。其五步一景,十步一重天,雕梁画栋,别有洞天。
不是李锦胡想,想必这皇宫之中未必有这样的奇景。如此招摇,若说这南山王没有野心,谁信?
只是这丫鬟在一处小径处喊了另一个小丫鬟,让这小丫鬟带着苏若雨她们先去水榭庭,而她则领着李锦和大姐儿往另外一条道上去了。
李锦听那小丫鬟喊她“月娥姐姐”,其态度恭顺,端看样貌举止却自有一番气度,想必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
原本她不同意,不过月娥说是老太妃的意思,她自然不敢不同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她也想见见这一代佞臣的生母到底是何种厉害人物?
这南山王妃若是一个聪明的,就不会请她们,不然岂不是给自己难堪?想必这其中少不了老太妃的手笔。
这姜啊还是老的辣啊,这章灵薇都敢明目张胆地自称皇后娘娘的婶子了,想必这方氏在怎么得宠也拗不过老太妃。
听说当年老太妃是魏宣帝的宠妃,曾经艳冠后宫,魏宣帝当时还动了废太子改立八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南山王为太子的念头,若不是老臣阻挠,如今是谁的天下还未知。
这天下美丽的女子多了去了,能让恩宠长久不衰的美丽女子哪里会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曾经被冠上红颜祸水的女子,居然生出了一个痴情儿子,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李锦想着,这月娥已经带她们到了老太妃的兰苑。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这兰苑十分清雅,而且鼻尖萦绕着一股檀香,伴随着一阵连续叩击木鱼声和念经声。
门口处侍立着两个丫鬟,软帘挂起,里头一望,一个身穿华服,看身形有些年纪的女子跪在蒲团上,正磕头叩拜供桌上供奉的观音菩萨。
月娥让她们在门外站着,自己进去跟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锦料想着此人是老太妃,不过按照年纪也该五十多岁,还是一头乌发,真是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