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陆续有人招呼着收工。

她手中有三个铜板，而碧莲比她多一个。

“怎么办？没要够怎么办？”碧莲急得快要哭了。

她一天没有吃饭，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响，而姚月比她还要饿。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吃过饭了，不仅失去了这个世界最后一个伙伴，还遭了一顿痛打，早就晕的开始犯恶心了。

“思归！”见她突然倒在地上，碧莲连忙将她扶起。“思归，你怎么了？”

眼看着就要走进那条陋巷，姚月从怀中拿出一个铜钱来递给她。

碧莲接过它，有些不解，姚月轻喘一口气道：“这枚铜钱给你，正好凑够五文钱，还可以换到一份饭菜。我实在太饿了，希望你拿到那份饭菜后，可以分我一口。”

碧莲看着她，眼中泛出光来，用力的点点头。

二人一路搀扶着，走了进来。

二毛看他们进来，翘着二郎腿，眉毛一挑，“钱呢？”

碧莲立刻将五文钱递了上去。

他伸手接过，满意的揣进兜里，又看向姚月道：“你的呢？”

姚月慢腾腾的从怀中拿出一文钱，“给。”

“怎么只有一个铜板，我看你是找抽！”

他一把将鞭子从腰带中抽了出来，扬起鞭子就要打。

碧莲连忙上前，抱住他的腿，哭着道：“你饶了他吧，他都已经快饿死了，再也经不住打了。”

二毛看着她嘴唇苍白，毫无气力的游魂模样，堪堪收回了手。

他将碧莲一脚踹开，喝道：“要是明天还要不到钱，你就等着我的皮鞭伺候吧！”

话落，他收回鞭子，迈着步子离开了。

“你没事吧？”

碧莲摇摇头，拍拍衣衫站了起来，“你等我，我去端饭。”

说完，她立即跑开了。

姚月的意识已经不能很好的集中了，四周静下来后，她马上便陷入了昏迷。

“思归，你醒醒，你醒醒。”

姚月被她唤醒，慢慢睁开了眼睛。

叫她醒来，碧莲立刻笑了，她将一个烤的如黑炭一般的东西递了过来，“快吃吧！”

“这是什么？”

“烤土豆，只有这个了。”她又端过一碗水来，“对，还有清水。”

姚月接过，将这颗烤焦的土豆用力掰成两半，“给。”

碧莲舔舔唇，拒绝了，“还是你吃吧，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姚月虚弱的笑笑，“饿了太久，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的，你也吃。要不然，明天就是我照顾你了。”

“嗯嗯。”她终于接了过来，对着这个烤焦的土豆上手就啃。

这一晚，她们二人共分一颗土豆，一碗清水，共睡一块草垫，谁也没嫌弃谁。

这样相互扶持的过了几天，姚月除了身体偶尔发寒之外，一切倒也相安无事。

每次她身体发寒，碧莲总会细心照顾她，好几次，她醒来时，碧莲都紧紧搂着她。姚月心知，她是在用身体给她取暖。

从第一日走进这里，姚月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逃，她要逃出去。

第一步，便是存钱。

从她第一晚存了一个铜板开始，姚月就知道，这钱还是有机会存起来的。

今日的要多了，她存起一些来，明日要少了，她拿之前的补上一些。这几日，姚月基本上每日能上交三个铜板，二毛虽不满意，但勉强也能接受。

一个月下来，姚月也存了一些钱。

看着姚月存下来的钱，碧莲一时也有些惊讶，“思归，你将这些钱存下来是要做什么？”

姚月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碧莲心中却不安起来。

她们在街道上乞讨了半月，各种街道都待过，哪里人流大，哪里人流小，哪里有谁在监视，哪时会有人换岗，哪里住着些什么人，姚月心中大概都有了些了解。

这日，姚月与碧莲来到了一处集市，这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她们坐在一处墙下，等着来往人流的施舍。

将近正午时分，她们面前落下了一个纸蜻蜓，看着远处在寻找什么的小男孩，姚月将它拿起来，藏在身后。

碧莲看见她的动作，问：“思归，你在做什么？”

姚月轻“嘘”一声，没有解释，只是小心盯着人群后那个盯哨的人。

马上就该换岗了，加上现在人潮涌动，他应该不会太注意到这里。

拐角处来了个人，是来换岗的，看他们交谈起来，姚月心知，机会来了。

她看向那个小男孩，叫住他，“你是在找这个吗？”

“纸蜻蜓！”小男孩开心的跑过来，接过姚月手中的纸蜻蜓。

姚月道：“想吃冰糖葫芦吗？”

因姚月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