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与那女子一同被带到了一处破隅陋巷,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里面聚集着许许多多鹑衣枵腹、面黄肌瘦的乞丐。
看到他们进来,一个个腿脚麻利的让开一条道出来。
“大当家!”
“大当家!”
他们对着那大当家点头欧哈腰,十分恭敬,但在看到他身后被押着的姚月和那名女子时,眼神中便冷淡的多了,只暼了一眼,便又开始干自己手头上的活,仿佛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
姚月被他们押着,一路走进了一个茅亭,里面团簇着几个小混混,他们围在一起,吆三喝四斗蛐蛐,玩的正在劲头上。
“二毛!”
大当家对着人群吼了一声。
其中一个黄毛小子扬起了脖子,看到来人,立刻马不停蹄地跑了过来。
呵笑道:“大当家!”
大当家瞅他一眼,粗壮的手臂向前挥了挥,向着后边的人示意,后面几人便立刻将她们二人推了出去。
大当家道:“从今天起,这两个人就归你管了,以后,就由你来监视他们上街乞讨。”
二毛立刻哈腰道:“知道了,大当家!”
待大当家离开,那二毛才直起身子,背起手,挺胸阔步走到她们面前,“你们犯了什么事儿?竟能让大当家亲自送你们进来。”
姚月撇他一眼,偏过头没有说话。
他脚抬了抬,对着那女子道:“你说!”
那女子垂着脑袋,也不理他。
二毛觉得自己被拂了面子,顿时有些气恼,“你们不说是吧!”
他勾头两步跑进屋里,然后拿了一条粗长的皮鞭出来,“我这条皮鞭少说也抽过一百多号人,凡尝过我这皮鞭滋味的,各个皮开肉绽,就没有训不服的。”
说完,他胳膊狠狠一甩,一声闷哼,一声尖叫,二人的衣衫全被抽出一个血痕。
他皮鞭再起,还没落下,姚月身旁那女子便哭着开口了,“我说,我说。”
二毛收了鞭子,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贱骨头!”
“说吧!”
那女子哽咽了一声,方道:“我爹打猎时,不慎失了足,摔死在山谷中,我娘知道后,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前几天也去了。家中独剩我一人,本想卖身为父母下葬,却不想被大当家当街掳了来。这位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惹怒了大当家,也一并被带了来。”
那人听了,反倒露出一声讥笑,粗粝的鞭子抵上姚月的下巴,“就凭你,还想从我们大当家手中抢人,你是活腻了吧?”
外面传来一道欢呼声,“开饭喽!开饭喽!”
四周的人闻声通通窜了出去,二毛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看什么看,没你们的份,一文钱还没讨到,就想吃饭!今晚之前,你们要是能一人讨到五文钱,说不定还能讨到一口晚饭吃。”
“五文钱,怎么可能?”姚月这几日在街上溜达,乞丐也见了不少,他们一天下来,不过也就两三个铜板,能讨到五文钱的,少之又少。
二毛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有什么难的,实在不行……”,他看了一眼姚月身边的女子,眼中勾起一抹淫笑,“也可以让她卖身嘛!”
“你——”
看着姚月怒急的样子,他咧开嘴大摇大摆的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警告她们一句。
“记住了,一人五文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见他走了,一个脸圆腰粗的大姐方走了过来,她刚咽下口中的最后一口饭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们还是快些去吧,等太阳下山前若是筹不到五文钱,可是要挨饿了。”
“从这里往东五百米处有一座花楼,里面尽是一些出手阔绰的老爷,你去那儿说不定能捞到一些。”
最后,她蹲下身子,看看四周,小心的道:“我好心奉劝你们一句,别想着逃跑,这吴城里到处都是盯梢的。”
“谢谢!”
她虽面容粗鄙,但心却是好的,在这个阴暗肮脏的地方待了这么久,却始终保留着自己的善意,姚月心中佩服,真诚的道了一句谢。
她们被人领着出去,临走时,身边还跟了好些人,出了这条陋巷,才各自分散到不同的街道上。
见她们直往东走,一个人拉住她们,“你们要去哪里?二毛叫我盯着你们,你们要是敢跑,看看他们,那就是下场!”
姚月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角落里窝着两个人,一个瞎了眼,一个断了腿,十分凄惨。
看见他眼中的威胁,姚月道:“我们只是想去花楼碰碰运气。”
那人睨她一眼,道:“还挺懂,谅你也不敢逃,去吧!”
那女子自从进了这里便紧紧跟随着她,如今看到路边乞丐的惨状,更是抓着姚月的袖子不放。
姚月问她,“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