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邝沅以剑柱地,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抹了一把嘴角的殷红,狠狠对着半空唾了一口:
“张文可,你若再来一次,老娘饶不了你!”
这场恶战看得人惊心动魄,道门几人皆默然不语,邝沅能忍能撑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他们自问若己身在那猿啼之中,未必能做得比她好。对于强者,他们都是佩服的,即使这妖女是敌方魔修。
同时心里也暗暗警惕,若日后对上此女,只怕取胜不易。
魔门的几人却是胆寒过后转而喜笑颜开,对邝沅击败双头猿大加赞赏,啧啧称奇:
“邝沅那十根嫩葱似的指甲还真看不出,啧,叫什么的?哦,叫做红酥手,果然厉害!”
“只是炼制养护不易,得多少年才能再养出一双来,可惜,可惜!”
“你可惜什么,可惜邝娘子不能帮你挠背了么?”
“你还真说对了,要是给挠这么一挠,真是做鬼也甘愿了。那双头猿死前只怕全身也酥了一酥,也是个风流死法了!”
“哈哈哈,上次我摸了一把那手,滑腻如酥,果真销魂。她竟然不曾用那指甲戳我,难道她对我也是有几分情意……”
越说越是不堪,郑奕厌恶地转过头去。魔门妖人,果然是邪魔外道,没一个正经东西!
缓过来的张文可赶紧告知邝沅下一步的路数,孔唐老大看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善了,他很想将那钻脑的痛楚扣在孔唐脑袋上,让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大尝尝猿啼入脑的滋味。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他对邝沅这娇娘竟然受得住猿啼很有些吃惊,也不能不暗暗服气。这女人,狠起来真是令人害怕,此事过后,他得将她哄好了才是。
邝沅听张文可语气急促,估计已经耽误了时间,先捺下火气,略一恢复,遂也加快了脚步。
张文可提心吊胆地复述了几步棋路,都再没出什么幺蛾子,这才悄悄将一颗心略放下一点。
甚至他还觉得这么一耽误也好,他有时间来先观察对方姓李的那丫头进程如何,若是困难极大,他就加重语气,若是顺利,他也就轻描淡写。
邝沅与他也是有默契的,从他的语气中也判断出前路状况,有了准备,便也行进快了不少。加上她修为底子厚,几步下来,赶上了一些路程。
幼蕖的前面横着一座孤岭,唯有一深不可测的山洞可通行。
“真海,你在宝鹤楼煮过汤圆不?”
听到祈宁之的声音,真海不由一个激灵,当即挺直了后背,又来!
张文可迟迟疑疑地结巴了:“你,你宝鹤楼煮过汤圆不?”
汤……圆?
是个什么鬼?
邝沅气得狂翻白眼,这该死的张文可,难道特意来消遣老娘的?不就是几夜没同意他,就来这样报复?
“煮过,要用中火。”真海答得平平无奇,心里却甚是无奈。这祁师兄,总是利用他来起头,他知道自己被利用,却不知道如何利用的,真是苦恼。
“我长到十五六岁才吃到一种黑芝麻的汤圆,极是喜欢,吃过汤圆大家还要围在一起唱歌。我唱给你听听好不好?”祈宁之满脸追忆。
真海能说不好么?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听,估计也不会是什么仙家天音。
他一个字都还没说,祈宁之已经自顾自地唱起了小曲儿:
“虫虫鼠儿赶下河,赶到村前河……”
唱了两句,他抬起头,见众人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不好意思地一笑:
“下面我忘了……”
有这两句就行了。
胡玉呆滞地坐在那,连卢潇潇捅了她几次都没感觉到。
“小玉儿,玉儿,你祁师兄平时是这样的么?”
卢潇潇接连低喊了几次,胡玉还没反应过来。
胡峤却是听到了,他轻轻冲着卢潇潇摇了摇头,示意“不是”。
当然不是!要不是他刚刚看祈宁之疯言疯语之后幼蕖一剑奏效,他也要怀疑祈宁之失心疯了!
祁师弟此举必有深意!
胡峤默念了几句,坚定自己的信心。
“祁师兄他,平时挺正常的……”
胡玉终于听到了卢潇潇的呼唤,僵硬地答了半句,却是接不下去了。
这是正常的表现么?
好像,上次连山真君从外头带回祁师兄后,祁师兄有时候是古古怪怪的,一个人的时候就喜欢哼些奇奇怪怪的小曲儿,她有一次听到了,还以为是什么高深法诀呢,好奇去问,祁师兄却板起脸说她听错了。
好吧,不告诉她她就自己听,有时她明明看祁师兄哼着曲儿又偷偷失笑,甚是不解,但她当时处于对祁师兄的崇拜之中,也未多想。
如今回忆起来,好像是有些不正常。
刚刚的这曲儿,一样的不正常!
修道之人有爱好乐音的,但都是吟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