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赤毛狰习惯了山林里扑杀喋血,那受过这般空中飞人似的折腾,加上咽喉要处被越收越紧,勒得它几乎断气,吼声渐渐弱了下来,只利爪与尾部还在不太甘心地扑打。
幼蕖将流霜束猛然一抽,只听得一声山响,尘土飞扬,大狰整个儿被摔上了山壁。
这厮原本已被幼蕖拎着撞得骨酥筋软,再这么狠命一摔,直摔得四肢五尾俱贴上石壁,胸腹要害大露。
就那么门户大开的一瞬间,“嗖”,晨星飞出,径直钉入大狰胸腹,只余刀柄在外,那处灰白的皮毛里涌出一道殷红。
大狰一瞬间被摔得头晕眼花、背骨巨痛,四肢几乎僵直,还没回过神来,一股狠狠的锐痛又自心脏处扩散开来,它反应都停滞了,自石壁上顺溜滑到地面,依旧保持着胸腹大张的姿态。
趁它病要它命,不在此时了结,更待何时?
幼蕖一抖手腕,流霜束闪电般飞出卷住晨星,随即抽回再送上前去深深刺入,如此直在胸腹要害深刺数下,最后一下刺入后又是旋转着发力一搅,只将这大狰内里搅得肠穿肚烂。
仰倒在地的大狰连惨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呜咽了两下便不再动弹,至死都保持着肚皮朝天的姿态。
幼蕖落下地来,挥起晨星,往大狰的独角根部割去,“铿”一下,声若鸣金,竟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咦?”幼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赤毛狰。
方才若是与这大狰正面对上,仅仅这狰角,她就难以应付。
也是她讨了个巧,一上来就将大狰蒙头盖脸一顿摔,大狰的角与爪都完全未发挥实力,更别说还有五条如钢鞭一般的尾巴。
晨星历来削铁如泥,为何此次不够锋利?
对了,二哥说过,晨星原是蜚兽的角所制,对金石甚是有利,对上同样的兽角却没有优势。
她又砍了两下,依旧收效甚微。要是有灵力注入匕首肯定就好多了,可惜眼下动不了啊!
“吱吱!”小猴儿又拉她,指指她的腰间。
幼蕖一挑眉毛,掏出那块不久前才收入的土黄色晶石,一手握石,一手握匕首,果然,一股热力涌入右手,匕首亮了几分。
这一片区域都被限制了灵气,可这土黄色晶石竟有这般功效?难怪猴群至死都将其护在身下。只可惜这群金毛猕猴尚不懂得怎么利用晶石来进化,不然,只要有一只猕猴真正受益,也就不会怕那些徒有笨力的食脑猩猩了。
幼蕖叹了一声,看了看小金毛儿,没想到这小猴儿竟然能帮到自己,看来荒野兽类亦有通灵之处,不容小觑呢!
被晶石加持了力量的晨星虽然比不上自己运用灵力的效果,但已经能对付狰角了。
她挥起匕首,再下手果然能顺利刺入铮角根部。她用力在独角根部连着深挖几下,才将狰角取下,又将五条狰尾一一割断。
赤毛狰本来品级尚可,也是一种中级妖兽,可惜生在这片天生被限制灵气的地方,这只大狰既无晶核也无内丹,也就是狰角与狰尾可以收了。
“多谢你啦!”幼蕖收起土黄晶石,揉了揉小猴儿脑袋,没想到,她救了它,却又承了它的帮助,还真是因果循环。
将狰尾在手上掂了掂,沉甸甸的,骨棱分明,如钢鞭也似,若是被抽上一下子,估计至少得伤筋动骨,更别提这五条狰尾齐齐舞动起来是何等可怖。
那狰角也是同样坚硬锐利,轻轻一送就刺入了石壁。可以想象,若挨上一下两下,自己可就未必能全须全尾的了。
幼蕖庆幸了一下自己的好运,欢欢喜喜地掏出个口袋,收起战利品。
将沉甸甸的口袋负在背上时,她不由又感叹了一下,凡人真是不容易!
小猴儿欢欢喜喜地跟着幼蕖身后,一人一猴,继续往前。
日落又日出,行走在山野之中,闻鸟语嗅草木,幼蕖心情格外轻松。
很久没有这样身心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了。
上清山大门派的天罗罩虽然挡住了雨雪风雷,却也挡住了许多来自自然的小快乐,四季不分,寒暑混同,她都快忘了呼吸一口寒冷的空气是什么感觉。
而这里,身边的草木染过风霜,脚底有落雨的小水塘,林间吹来的风有各种味道,不管清新还是酸臭,都没有人力干涉的痕迹,都是上天赋予这片天地独有的特色。
各色虫蚁在腐叶苔藓间自得其乐地行动,要是八哥在,他肯定要欢喜地趴在地上找他心爱的虫宝儿了
另一边,乌拓山主峰之外的另一片山林里,祈宁之亦在仔细感受冻土初融时的细微湿润之气。
虽然此地地气较北地温暖,但依旧有冬去春来之象。
上一次,引起他对冬末生机的感知,还是在少清山。凌砄师叔用小地绎镜帮他放开神识,他体会到了冻土之下蛰伏的生命在蠢蠢欲动,通过土蕴五行的揣摩,对土之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