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一听,成王殿下问他们什么时候搬出去,这可怎么好?
爵位跟他们擦肩而过,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他们再搬出镇北侯府,她就只是一个四品武官的太太。
原来交往的那些贵人,哪怕是自家的亲姐妹,在这贵妇的圈子里,谁还会跟一个四品武官的太太交往,那不是开天大的玩笑。
再说了,她家怡芬还没说人家呢!原来可是妥妥的镇北侯府的嫡姑娘。找婆家要在勋贵子弟,或者皇亲国戚中寻找。
这要是搬出去了,却只能在普通的官家子弟中寻找,跟在侯府中比较,可是差了一大截呢!这可不成。
这会儿,庞氏把吴氏埋怨的够呛。要不然吴氏总想把大房赶出去,写了那么一份分家文书,他们也不至于搬出去。
想到搬家这个问题,庞氏就头疼。本来有婆婆在,他们就是赖,也能赖在侯府里面。只要婆婆活着,大房为了名声,也不敢往外赶婆婆。
可是如今,成王殿下一声令下,吴氏以后进镇北侯府的大门,都成了名不正,言不顺。他们还怎么赖在这儿?
吴氏再能算计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算计的自家啥都没有了?
庞氏这里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来,她不想搬出去,更不想退出贵妇圈子。
林氏那里早就沉不住气了,当然是不服气居多。可是她也不傻,她不能硬碰硬。
想到这里,林氏拿出来一条帕子,捂在脸上哭泣起来。
“我的天呐!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不是活生生的要逼死我们吗?”
瞧着林氏哭天呛地的样子,谢氏看了一眼成王,才开口说道:“三弟妹,谁要逼死你们?”
“大嫂既然问了,我也就直说了,还能有谁?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你们大房的,哪还有咱们三房的栖身之处。”
说道这里,林氏是真的伤心了,捂着帕子,放声大哭。
“三弟妹说的好没道理,怎地无缘无故的怪起了咱们。这分家文书,可是老太太拿给咱们的,当时三弟妹不是也在场。”
“呃。”
“当时老太太说的明白,谁是镇北侯的继承人,侯府里的一切就都是谁的。当时,三弟妹也在场,怎么没见三弟妹反对。”
“我…。”
林氏想说:婆婆背着大房与他们说过,只要把大房赶出去,侯府里的产业,老二老三平分。有婆婆这句话垫底,她怎么会反对。
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一直被老太太和二房,视为囊中物的镇北侯的爵位,从来都不是他们能够染指的。
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这偌大的侯府,全部便宜给了大房。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三老爷赵明,瞅了瞅成王,就知道这镇北侯府的一切,恐怕已经定局了。
他也不想反驳,从小到大,他是三个兄弟中能力最差的。无论他怎么努力,他也不像二哥那样讨母亲欢心,更没有大哥的那份为官的能力。
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从五品的养马官,他的要求也不多。想到这里,赵明对赵充与谢氏拱手说道:
“大哥大嫂,对于旁的三弟也不甚明了,只是咱们真的要搬出去,也没有地方落脚。你三弟妹的嫁妆里,道是有两座小宅子。可怎么说,三弟我也是镇北侯府的嫡老爷,真要是住进自家娘们儿的嫁妆宅子,这一辈子恐怕都抬不起头来,大哥大嫂也得跟着我蒙羞。”
赵明这一席话出口,成王不禁多看了赵老三几眼。心道:这镇北侯府最聪明的人在这儿呢!
人家说了,分家的事儿,我没参与,所以啥都不知道。既然分家已成定局,咱们就搬呗!
可是我名下啥都没有,媳妇儿的嫁妆里道是有两座小宅子,可是他堂堂镇北侯府的三老爷,要是住进媳妇儿的嫁妆宅子里,那得多丢人。不止他丢人,整个镇北侯府都跟着他一起丢人。
可不是嘛!偌大个镇北侯府分家,嫡长子都不给宅院的这等丑事,也就吴氏干的出来。
换成哪一家的老太太,就是为了自个儿的脸面,分给庶子的,也得是个三进的宅子。
赵充看着赵明一眼,笑了。“三弟说的好,愚兄也有个想法。既然成王殿下也在,咱们都到荣锦堂坐坐。”
陈铎听见自家岳父说,要大家去荣锦堂坐坐,就看了那个婆子一眼,那婆子极有眼色的后退几步,见没人注意她,才一溜小跑的去了荣锦堂。
“你们去吧!我去门口瞧瞧你娘。”老镇北侯说完,不等儿孙们说话,就抬腿走了出去。
他可不敢跟着大家伙去荣锦堂,长子他不怕,在怎么的,他也是爹。
可是成王殿下在,他怕成王殿下发火,下他的老脸。他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当着儿孙的面,要是被成王殿下骂的跟孙子似的,他以后就甭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