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思小脑袋一偏,想了想道:“我是替三叔照顾小白,为何还要我答应爹的要求?”
王珠一愣,问道:“你不问问是什么要求吗?”
“你从来没有事情要求我,这肯定是很难的事呀。”王思思手指支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还是不要听了吧。”
王珠默然了一会。
他转头看向窗外,眼神中难得露出为难的神色,似有什么烦恼。
“那明天带你去明湖楼吃饭吧?”
“爹你不是很忙吗?昨夜那么晚才回来,明天又那么早起来,还是不要去比较好。”
王思思说着,忍住不住掀开帘子去看后面的老虎,嘴里“嗷”了两声,自己乐得咯咯直笑。
王珠再次默然
马车停在新买的院子前,王颙带着张光第已等着院门外,伸长了脖子,冲着马车喊道:“思思,老虎来了吗?”
王思思从车窗探出头来,笑道:“来啦来啦,虎头、姐夫,你们早上跑哪里去啦?”
“陪光第练武去啦”
王珠先把王思思抱下马车,随手在王颙脸上一捏,淡淡道:“怎么不去讲武堂?”
“不是光耀大哥成亲吗,我们多告了一天假,想要看看老虎”
“不务正业,下午就给我回讲武堂去。”
“是。”张光第连忙拱了拱手。
王颙却是拉了拉王珠,轻声道:“二叔,昨天跟你一起走的姑娘是谁呀?”
王珠眉头一皱,板着脸道:“昨天巷子里那孩子是你?为何在那撒尿?”
“啊张家那么多人,茅房又不够用”
“别再提这事,没来由丢了王家的脸面。”
“哦”
白义章从秦府回了家,脚步匆匆进了书房,转头向姚翰良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请你父亲尽快赶回济南。”
姚翰良是姚文华的长子,也是姚伯诚的父亲,长得仪表堂堂,三络长胡梳理得很漂亮。
他一心修道,并未任有官职,但有个协正庶尹的文勋在身上,又等着袭伯爵之位,素来有威仪。
今天遭逢丧子之痛,又随白义章闹了一通,姚翰良脸上也不见了平日的仙风道骨,一派慌慌张张
听了白义章的话,姚翰良忙不迭应了,转身就要走。
“慢着。”白义章又喊一声,背着手踱了两步,又问道:“你家那几个下人处理了没有?”
“要要要怎么怎么处理?”姚翰良忙问道:“杀杀了?”
“杀什么杀!”白义章气急道:“眼下这个时候你还敢杀人?不要命了?赶快拿银子封住他们的口,等风头过去了再把人送走。”
“封口?你是说两个孩子掳了女人的事?不过是两个妓子有什么关系”
白义章气得跺脚,指了指姚翰良,摇头不已。
“怪不得你儿子会蛊惑我儿子做出这等事来,知事院的人都敢掳?回头万一事发了,我们两家都得因这两个孽障完蛋!”
姚翰良一听,十分惭愧。
“但眼下人都死了,我们才是苦主啊”
“人若没死,这事还可以遮掩,堵住那两个女子的嘴便是。现在就是人死了,还有那一场大火,这才叫麻烦,明白吗?”
“这我们该如何是好?”
白义章气得抚了抚额头,闭上眼,心里骂了一句我儿子为何与这蠢材的儿子为友?
他深吸几口气,放缓语气,道:“秦玄策说不出他昨夜去了哪里,正好,我们咬死了人是他杀的,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让他把事情认下来,大事化小事化了”
“啊!竟是这样吗?我真以为是他杀的”
姚翰良惊呼一声,又道:“不是,我怎么看这事情越闹越大了?那秦玄策怎么可能把这杀人的案子背下来?”
“你还不明白吗?只看秦玄策的反应,他昨夜必是干了比杀人还严重的事。他与其供出来,不如认了杀人的罪。”
“是是吗?”
白义章叹了一口气,道:“一定要我跟你点透是吧?秦玄策斩杀豪格,这是何等大功?他才多大年纪?就不怕功高盖主?还有,他姐姐与靖安王那是什么关系?
他只要够聪明,就该明白如今正是他该犯点过错,缓一缓自己的仕途的时候。你没见靖安王追杀多铎、攻打徐州、收复河南都不敢用他?
我们只要再给他点一点,他也许就会把杀人的罪责担下来。如此,他瞒下他昨夜做的事,我们瞒下那两个孽障昨夜做的事,两全其事,明白吗?”
姚翰良一愣,道:“但我看他好像没有这个想法啊。”
“那是他脑子不好使,还没想通,给他点时间想想,我们再趁机把事情抹干净。”
“怎么抹?”
白义章又抚了抚额头,像是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