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躺在地上,一个老大夫正剪开他的衣服处理伤势……
曹喜眯着眼,死死盯着王笑的身体,亲眼看着那柄刀一点点从胸口拨出来,血涌如注。
他亲眼看着那老大夫给那个血窟窿止血、上药……
“怎么样?国公怎么样了?”
曹喜眼睛更眯了些,只见那老大夫冲着裴民轻轻摇了摇头……
——王笑重伤这是肯定的了!也许还要死。
自己得要把这消息尽快传回去……
曹喜后撤两步,提着裙子作出内急状,一直跑到路边的灌木丛中蹲下。
等了一会,那边王笑的队伍着急回徐州,果然没留意是不是少了个老妈子。
一直到整个队伍北折,曹喜舒了一口长气,迈开腿就向南逛奔……
快!必须得尽快把这消息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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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面的一个树林里,关明正带着三千人藏在里面。
“报!伯爷,王笑遇刺了,队伍向北逃了……”
“情况如何?”
“还不知道,只远远看到有人打斗,接着王笑就北返了……我们要不要追?”
关明摇了摇手,道:“此子奸诈狡猾,或许是就是在引我们追击,不可上当。”
“是……”
关明说完,沉吟了一会,开口骂了起来。
“他娘的,谁去刺杀的王笑?竟能跑到老子前面?童元纬?老子当你是个窝囊废,居然还有这么果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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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伯爷,王笑遇刺了,队伍向北逃了……”
童元纬骂咧咧地道:“关明干的?这还能让人跑了?废物!他娘的还不如把人放进来让老子动手……”
“平兴伯说不是他干的。”
“孬瓜!没刺死王笑是吧?到现在了还怕被报复不敢承认?告诉姓关的,追上去杀了王笑夺回徐州,给老子滚回他自己地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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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马车加快速度不停飞奔。
秦小竺怕王笑颠到,把他抱在怀里。
想到自己没能保护好他,想着想着眼里落下泪来。
“小竺……”
“王笑,你醒了……呜呜……你不要有事好不好?”
“小竺你听我说……别哭……没事的,这刺客是我安排的……刺的位置也是算好的,没伤到心肺……”
“呜呜……你还骗我……”
“没骗你……大夫也是安排好的……我就是失了血头有些晕……你听我说,郑元化要决黄河淹山东……也许我重伤或者死了,能让他再慢一点……”
王笑摇了摇头,只觉困意又袭上来,撑着精神又道:“回到徐州后,马上封锁城门……让齐王出面坐镇徐州……对外就说我重伤,无法理事……”
“小竺,我之前怕你的神情被人查觉……不敢告诉你,接下来你要帮我好好看看徐州防务……好困……”
“我知道,你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
“如果有山东和河北来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秦小竺很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她抱着王笑、如同一个母亲一般,拿脸贴着他的额头轻轻摩挲着。
过了一会,她小声地唱起歌来,像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给自己唱摇篮曲那样。
但她这辈子都没怎么唱过歌,会唱的着实也不多,于是只好轻轻哼着当年祖父常唱的。
“大丈夫,全忠孝,建州岂足当天讨。地方阔,钱粮饱,有增无减兵不少,何不直把辽阳捣,拔出刀山离苦恼……”
终于,马车狂奔中,徐州城在夜幕中一点点现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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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卑职真有许多事要请国公指示……”
“滚开!”
裴民脸色惶惶,低着头又小声道:“国公交代过,回了徐州之后他还有许多事安排给卑职。”
“老子让你滚开听到了吗?!”秦小竺喝骂一声,声音虽小却极是凶悍。
裴民不敢再说,委委屈屈让到一边。
秦小竺转头看去,见后面别的车马也纷纷到了,齐王和一众官员正下车向这边赶来。
“告诉他们都别给老子过来。”
秦小竺又喝骂了一声,这才回到车厢,把王笑小心翼翼地扶下来。
刚才这般争吵,王笑却也没醒,脸色反而又惨白了几分,神色萎靡。
秦小竺看得心疼至极,心中不满更甚。
她才不要再让那些人再过来打扰。
“国公……”
然而随着那边有人喊了一声,王笑又睁开眼,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声……
秦小竺只觉心被人拽了一下,向一众官员又喊道:“都滚开!”
忽然,府衙内有人问道:“可是国公回徐州了?”
秦小竺转头一看,只见一女子穿着官袍走出府衙,她蓦然觉得心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