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徐典带来协防的兵马。杨仁没具体说是哪边,汪旺就明白是两边的友军都不再信任自己了。
“这些天大家伙并肩作战,因为这几纸破东西就防着我们?”
“战场上谁不是小心谨慎?换位而处,你要是徐典、庄小运,敢把麾下数千条性命交在我们这些人手上吗?”
“我们这些人怎么了?谁不是千辛万苦逃出来杀建奴的?!”
杨仁默然,他骨子里本就有些自卑,到如今还没抹去当包衣奴才时产生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正在此时,他们忽然就听到传报。
“城门口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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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山河的归来,秦玄炳本是无所谓的态度,之前也没听说过秦成业是死在秦山河手里这件事,毕竟秦家人也没告诉过他。
在秦玄炳眼里,秦山河就是降清之后又叛逃回来的三伯而已。
他跟这个三伯也没有太深的感觉,因为他叔叔伯伯多得很。另外,秦玄炳小时候就觉得三伯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仗着自己聪明武艺高也不怎么务正业,子侄里他最偏心的就是秦玄策,说秦家别的孩子都是傻蛋。
王珠、董济和等人做主让秦山河为主将之后,秦玄炳一开始也感到高兴,认为这是秦家的光荣,但今天一个个消息传到耳朵里,秦玄炳登时心乱如麻。
他知道这是建奴的计策,但有些事他必须去问一问秦山河,否则心中不安。
“祖父是不是你杀的?”
“玄书是不是你杀的?”
他其实还是有分寸的,经历了锦州一事之后他也经常告诫自己不能意气用事。
但进城门之时,秦玄炳却被秦山河的亲卫拦下来了。
“各营将领驻守好各自防线,未得调令不得擅离,这是军律。”
“我有要事见三伯。”
“卑职可替玄炳将军禀报。”
秦玄炳一皱眉,心想我要问三伯是不是他杀了祖父也要你来传话不成?!
在城门口又说了半天,那几名亲卫却始终阻拦在吊桥上。
秦玄炳的部下都是锦州老人,早已心中愤慨,终于和对方起了冲突。
秦玄炳本想喝止,心中忽然一个激灵。
秦山河不让各营将领擅离职守本是常事,在平时只能说是治军严苛,但今天这个情况下,秦玄炳突然想到,如果秦山河是要真的又投降了,只须控制住德州,一切就都完了。
董济和、王珠等人都在城内,粮草、甲胄、火药等军资也在城内,一旦秦山河关闭城门,城门驻防的兵马不战自溃。这可是山东最后的防线……
这后果太严重,秦玄炳不敢赌,更不敢把赌注押在秦山河身上。他不再喝止手下兵士,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进城。
“你等若非心中有鬼,为何不让我们进城?”
“都说过了,军令如山。”
“我等必须进城。”
“敢闯门者以违犯军令论处……”
争吵愈演愈烈,“当”的一声,有人拔出了刀,扎进了同袍的腰间。
血溅在吊桥上,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的守城,德州城下的第一滴血是这样流出来的……
“都住手!”
忽然,一声清喝,有人纵马从城内飞奔出来。
秦玄炳抬头看去,见到秦小竺,心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秦玄炳,你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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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的不是秦玄炳。”秦山河缓缓道,“是将士们已不再信我,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统率三军了。”
三军都督衙门,当左明德、林向阳的目光看来时,秦山河没有说话。直到秦小竺过来把在城门发生的冲突说了,他才开口。
他已经判断出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也在心中做了决定,于是转头看向王珠,道:“罢免我的主帅之职,把我关押起来。”
王珠眉头一皱,道:“我虽不知兵,但也知道临阵换将乃兵法大忌。”
“两害相权取其轻。”秦山河道:“如果我猜得不错,接下来建奴一定会全力进攻,不惜伤亡也要攻破德州的外围攻势,直逼德州城下。”
“原本我的应对是,依托我们布置好的防御工事,重创建奴兵力,再收缩防线。但现在,只要我敢下令收缩兵力,将士们就会想到建奴放出的消息,军心必然崩溃。如此一来,明日若败,满盘皆输。”
王珠问道:“如果我们能胜呢?”
“胜不了。”秦山河道:“建奴兵势大,求的是速战速决。他们一定会让镇南军与我们消耗,等到将士们疲惫不堪,再以火炮轰击、佐以八旗骑士的冲锋一举击溃我们。我们唯一的胜机就是不停拉扯战线、拖延时间等到国公回来。但现在,退也不能退,何谈拉扯?更何谈战胜?”
王珠默然。
秦山河又道:“将士们不再信任我,我担任主将只会让局面越来越糟。今天秦玄炳之事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