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慧闻言一愣,颦眉思索了半晌,方才回忆起爷爷口中那日花朝会上之人,忙急急开口道,“爷爷你误会了,我和那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绿衣老者摆摆手笑道,“傻丫头,无需多言,也不用害羞,这门婚事我已经帮你订好了,婚期就在下月初三,你这几日好好准备准备吧。”
“不是,爷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啊!”许明慧脸色一变,忙伸手去抓绿衣老者的衣角,可谁知他却身形一晃,大笑着飘然退出门去了。
少女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但很快又想到了爷爷方才说的话,心下不由得又有些戚戚然。
爷爷可是筑基后期的厉害修士,居然也会坐化吗?
又过几日,禹川胡家便又迎来了一位贵客,正是合道宗的那位筑基期修士裕清道人。
刘小鹿只在自家的院门口远远的看上了那裕清道人一眼,那人看着不过三十余岁,脸皮白净,五官也算得上清俊,只是颧骨有些高,连带着整个人的面相都刻薄了几分。
虽说顶着个道人名头,可他却并不着道袍,也不戴道冠,而是一袭白衣,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看上去倒颇有几分富家公子的做派。
此人来到禹川是出于与胡为义之间的私交,因此并没有惊动阖族上下,拜见过胡家族长之后,又在禹川宿了一宿,第二日便带着胡如意离开了。
而裕清道人离去的第二日,胡为义便宣布闭关了,想来此番是成功的得到了裕清应承下的那枚筑基丹。
再过两日,便到了许明慧和胡如海成婚的日子,可不曾想,新郎官却突然在大婚的前一日因病卧床不起了。
胡家族长无奈之下,只得临时让胡如星换上兄长的衣裳,带着胡家的队伍赶去荆州许家。
即使是胡如星这么厚的脸皮,这一趟代兄迎亲也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毕竟胡如星今年只一十三岁,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小少年,穿着胡如海的婚服着实有些滑稽,一路上不但有许多围观的行人纷纷议论,更有一些相熟的世家子弟们投来戏谑的目光。
胡如星烧红了面皮,几次想跳下马来夺路而逃,可一想到家中卧床不起的四哥,又只得咬牙坚持着强迫自己走完剩下的路程。
无法,两家的喜帖早已四下散开,婚期肯定是不能轻易更改,否则只会让两家人在宗元城中落了面子。
因而既然胡如海今日不能亲自前往,那么禹川胡家的家族子弟中,也只有以同为少主的胡如星的身份代为迎亲,方不显得怠慢。
平白一番折腾,胡如星终于在这日午后成功的将新娘子的花轿迎回了禹川之中。
谁知新娘子一进门便自己掀了盖头,露出了底下一张娇美的俏脸,上下打量了胡如星几眼,皱眉道,“你不是那日花朝会上的人。”
胡如星闻言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不等他出声解释,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其父胡易泉便开口道,
“明慧丫头莫急,如海这几日身子抱恙,今日只得让我家如星代为行礼了,待此间礼毕,便会送你去如海的住处的。”
许明慧扭头看向说话之人,挑眉道,“身子抱恙?怕是命不久矣了吧。”
“你,你这女子说话怎的如此难听!四哥如今已是你的夫婿,你怎么能如此恶语相向!”
本就心中担忧着兄长病情的胡如星一听此言,当即双眉一掀,怒喝道。
“他在何处,带我去见他。”许明慧冷冷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驳,而是转而开口道。
胡易泉伸手拦住还欲与其好好理论一番的胡如星,抬头望了望门外的天色,沉吟道,“今日本就是你与如海大婚的日子,
既然你放心不下,此刻离吉时尚早,宾客们也还未尽数登门,那就让如星先带你去探望一下如海,之后再回大堂行礼,也省得你心中挂念。”
“爹!”胡如星闻言当即不满道。
“听话,带你四嫂嫂先去如海那一趟。”胡易泉瞪了儿子一眼,沉声道。
“是,孩儿知道了。”
胡如星见父亲神情严肃,只得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领着一身嫁衣的许明慧朝着胡如海的住处走去。
两人行至一处挂了喜绸,缀了大红灯笼的院落门口,胡如星停下脚步,朝着院门一指,语气冷淡道,“喏,这就是四哥的院子,你自己进去看吧。”
面对胡如星刻意疏远的语气,许明慧倒也不在意,看了看面前虚掩的院门,便一言不发的推门而入。
许明慧前脚刚进门,胡如星忽的想起了此女爱乱试毒的秉性,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忙抬腿跟了上去。
四哥如今身子虚弱,可禁不起这女魔头的折腾。
走在前头的女子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疾步跟上来的少年,便继续迈步朝着主屋走去。
两人步入屋中,只见胡如海屋中的一应物什都已经换上了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