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何尝不感到委屈?想到舞一个月来,只知道怄气吃味,对自己是不理不睬,漠不关心,连他呼叫都敢不接,他自问,哪个女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觉得都是他太过娇惯纵容,才让舞恃宠而骄、胆大妄为,决定见面时,要狠狠骂她一顿。
擎拿起玉鉴镜,看见舞正往袖中装酒,又招来壁虎虎,把它放到肩头,翠儿又递给她一包东西,看样子是要离开,他猜想,舞应该是去藏书阁。
擎刚在藏书阁门前躲好,舞就已现身,念符咒打开结界。
摇身变成一只飞虫,落在舞后背上,擎刚爬稳,就看见一双滴流乱转的暴突眼,紧盯着自己。
虎正虎视眈眈,瞪着变身的自己,擎心里暗自叫苦,真担心虎一吐舌,就把自己给卷走吞掉。
随着舞进入结界,在虎突然弹出长舌头,粘到自己的千钧一发,擎变回人形,只是悲惨地跌坐在舞脚边。
突然出现的太子擎,把舞吓了一跳,本能后退了一步,望着一脸尴尬的他,是一头雾水。
“你?”
指着舞肩头上,还在虚张声势的虎,擎苦着一张脸,抱怨道:“你什么你?那只丑八怪,差一点把本君给活吞了”。
舞转头,看了看咋咋呼呼的虎,顿时明白了原由,她摸了摸虎的头,轻声:“乖,去玩吧”。
虎听明白一般,“噗”地一声跳开,“哧溜”爬的无了踪迹。
擎举目,环顾一下密密麻麻的书架,又望向眼前一脸清冷的舞,没话找话问:“你来这里,是为了躲本君?”。
翻了一眼擎,舞鸟都没鸟,直接走开,独自在书架间寻书。
擎坐在原地,尴尬窘迫的要命,想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就起身尾随跟去,一把抓住舞的手臂,逼她面向自己,假装生气道:“孽障,本君问你话,没听见吗?”。
瞥见舞腰间没佩戴玉佩,擎又问:“!为什么不应本君的呼叫?玉佩呢?”。
甩脱擎的手,舞冷色回答:“太子殿下,不该来这里,这是希夷仙府重地,外人不能进入”。
重新抓过舞,擎两手箍的更紧,“外人?本君进了,你又能如何?你,还没回答本君的话呢?”。
舞阴黑着一张脸,眉头紧蹙,但拿擎也实在没办法,为了尽快摆脱他,无奈回答:“我,我并非躲着谁,话上次已得很明白,因此,不该再联系,我已回答,太子殿下,还是请离开吧”。
舞的冷淡决绝,令擎很气恼,手指还敲着舞的头,训斥:“哼!你明白了什么?本君让你思过,给了你这么长时间,想的就是这些?你这是猪脑子吗?听不懂本君的意思?看来,你不但没好好反省,反而更乖张偏执,就跟猪一样蠢,简直不可理喻”。
幽深如潭的大眼直视了擎,舞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刚毅果决。
“太子殿下,别以你的想法思量我,更别站在你的角度看我,那样,你永远都看不懂。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南辕北辙的两个人,爱的有多荒唐!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当机立断”。
擎最怕舞理智,平时看她嘻嘻哈哈,对何事好似都不在意,没心没肺的,但她骨子里最是有主见,一旦认准的事,就是百折不挠、一执到底。
见舞要来真格的,擎明显气短,也不在乎什么敬语,不敢再摆架子,还有些低三下气,“舞,我反省自己了,真的!再生气,也不该把你送进幻境,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冷静冷静,怕你出分手的话。但,你做的也不对呀,明明可以仙气护体,可你却故意不用,你是在伤害自己,更是在折磨、惩罚我,你知道吗?当时我多心疼!多恼火!”。
望了一眼讨好的擎,舞眉头快拧成了大疙瘩,一撩袍子,双膝跪在擎身前,面带凄苦,仰面祈求。
“太子殿下,是至高无上的族储君,四海八荒适龄的女子,没有不想嫁给太子的,姹紫嫣红的优秀女子何止万千?我鹿舞,只是一个不知来历的低贱紫菀草,殿下能给的我命薄,承不起,殿下想要的我给不了,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就别再纠缠,放过我吧,也是放过太子自己,忘掉这一切,太子殿下会发现不会很难的”。
之所以跪求擎,其实在骨子里,舞还是怕他的,尤其是连续几日的鞭刑,还是留下了心里阴影,给他做了百年书童,他是主子,有随时生杀的权利,舞不能随心所欲,当时所能做的,就是绝对听命服从。
当角色变化后,擎和舞心里,都多少带着过去主仆贵贱的影子。舞没有真正感到放松与平等,这也是她从不会向擎耍赖,想占便夷原因。
被舞的话震惊到,擎本以为,她会后悔那日的不理智,只要给她台阶下,二人就能和好如初,没想到,舞却真的铁了心,要与自己决裂分手,并为此跪下求他。
考虑过父君的压力,以及对子萧的负疚,擎曾三次尝试,要忘了舞,但结果,是越挣脱,心被捆缚的越紧越疼,擎觉得,若舞是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