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立在会客堂的窗前,眼睛看着摇动的树叶,耳朵听的,却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舞一路走过来,久别千年,每一处都会令她动容伤感,眼睛里不觉噙上了泪花。
见太子擎走进来,玄元忙上前,相互施礼落坐,安庭给上了茶水,眼睛瞥看着舞,是一眼的吃惊。
走进熟悉的会客厅,舞百感交集,一阵心酸,“扑通”跪倒在师傅面前,“徒儿拜见师傅,祝师傅万寿无疆,福乐远长!”。
对擎私自带徒弟出去,玄元心中即担忧也不满,不好对太子怎样,就把不悦发到舞身上,轻叱道:“有你这样的徒弟,为师,哪来的安心福乐”。
听到师傅不满,自尊心很强的舞,顿觉五雷轰顶,匍匐在地,悲恸道:“都是徒儿该死,拖累师傅,徒儿……”。
心中心疼舞,擎明白,玄元责备,是不满自己带她出去,遂打起圆场,“真君莫气,今日就好好过生诞,教训徒弟,还是改日吧”。
俯看着徒弟,玄元也是不忍,长叹一口气,“起来吧,出去见见师兄们”。
“是!”,舞抬头,含泪望了望师傅,给玄元磕了三个头,退出了会客堂。
见五个师兄都焦急等在屋外,舞眼泪涮地流出来。
四师兄展喜率先扑上来,将舞抱在怀中,手捶着她的背,呜咽道:“你,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师傅罚的这么重,干什么了呀?啊怎么这么不省心啊……”。
舞回抱了展喜,自是无言以对,嘤嘤直哭。
三师兄白梓将展喜拉开,将舞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单手搂着,“师兄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想哭就大声哭,别憋着,哭出来就好受了。女孩子伤心难过,哭是经地义的”。
被白梓这么一逗引,舞眼泪流的更凶。
“躲开!”
二师兄寂逐风黑着脸,推开白梓,湿红着眼睛,笨手笨脚给舞擦着泪,“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师妹最坚强了,不哭了,师兄们都等着……和你一起喝酒呐,不哭”。
只有大师兄秉德站在最后面,静静看着眼前的师弟妹们。
舞慢慢走过去,委屈巴巴地轻唤了一声:“大师兄!”。
“知道错了?”
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既胆怯又委屈道:“知道啦”。
秉德满眼疼爱,张开双臂,“过来!”。
舞扑进大师兄宽厚的臂膀中,呜呜大哭起来。
秉德也红了眼圈,轻抚着舞的头,哽咽道:“不要……怨恨师傅,也莫要……怪师兄们”。
舞在秉德怀里,连连摇头,鼻涕泪眼抹了他一身。
见舞情绪稳定些,秉德给她擦了泪,劝道:“师妹,不哭喽,今是师傅的万年大寿,让我们一起,好好给师傅过个生诞”。
秉德又转向众师弟,“师弟们,都各自忙碌起来,宴会后,咱们一起喝酒,庆贺师妹回来,不醉不归!”。
师弟们一起应着,“是!大师兄”。
舞嘎哑着嗓子,自告奋勇,“大师兄,我去准备菜品”。
展喜也跟话:“大师兄,我去给师妹帮忙”。
欣慰地看了一眼舞,秉德满口答应,“好,你俩就去膳房”。
玄元和擎喝着茶,有一搭无一搭聊着闲事,屋外的话声传入堂内,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擎能想象,舞和师兄们搂搂抱抱的委屈样,别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擎心里不得劲,又泛起醋意。
听见徒弟们情真意笃,玄元心中很是欣慰。
整个下午,舞都在膳厨忙碌,展喜形影不离打着下手,嘴里唠唠叨叨不停,他就想逗舞开心,舞会不时,对他笑着回应。
相里、孙婶,专程给舞主送酒的孤鸣鹤,都一起做着配合。
夕阳西下十分,秉德就开始迎接来宾,希夷仙府一下热闹起来。
玄元向来低调不喜张扬,虽然是四十八万岁大寿,在大徒弟秉德的一再力劝下,玄元勉为其难同意,请了追随他南征北战、降妖除魔的一些亲近部将,来热闹庆祝一下。
元极殿内,香雾袅袅,红绸绕梁,彩灯高悬,灯火通明。
酉时,宴会正式开始。
玄元真君端坐殿首,侧坐着太子擎和不请自来的太上老君,台下是被请的、和未请自来的二十几桌宾客。
秉德首先领了五个师弟妹,齐刷刷跪在台前,一起祝福道:“弟子,祝恩师福同地共在,寿与日月同辉!上寿无疆!”。
台下来宾也都起身,举杯共颂,“祝真君上寿无疆!上寿无疆!”。
在祝福声中,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殿内热闹非常。
太子擎面带庄严,嘴角挂着淡淡笑意,从袖笼中拿出一个木匣,在众目睽睽下,将一粒金光闪闪的丹丸,运力推送到玄元面前。
“真君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