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翠儿以后,真可儿又点燃了对生活的热情。
真可儿从小就崇拜曾是孩子王的小舞,觉得她什么都懂并无所不能,真可儿相信小舞定是好好的,应该又是去哪里疯玩了,玩完就自会回来,就像她小时候独自上山,三日后安然无恙回来一样。
真可儿反倒是不明白翠儿,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那日大王子从她口里套出翠儿的下落,就急急派人去客栈找,但翠儿却不告而别,了无行踪。
是翠儿和大王子有什么过节才故意躲开?是自己听错了地址?还是翠儿有了什么急事?……
本就爱胡思乱想的真可儿,越想越是满脑门子浆糊,她又不敢问成烈,每日日思暮想,心内混乱猜度揣测着。
最让真可儿开心和牵肠挂肚的,是少主小沣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真可儿跪坐在书案边,一手拿着清洁的巾布,一手摸着脖颈上的玉佩,人呆呆地沉浸在思念小沣的回忆中,她已泪湿衣衫都浑然不觉。
这一幕被刚踏进殿的大王子成烈见到,他眼中闪过一抹气愤复杂的情绪,来不及扑捉就消逝不见,成烈阴沉着脸走进来,冷眼撇着真可儿,沉声问:“说!为什么哭?”。
真可儿仰头望着成烈,呆愣了一下,慌乱地将玉佩塞回衣领内。
成烈眼尖,还是看到了一块男人的玉佩。为了这块玉佩,真可儿曾被香罗等诬陷,悬梁自尽差点死掉,是自己救了她,并安排她随侍身边,看来这块玉佩,还真是大有来头。
真可人忙跪倒行礼,鼻音很重地弱弱回话:“奴……思想起家人,不能自控……冲撞了大王子,恳请恕罪”。
成烈眸色冷淡,眉头微蹙,嗓音里透出寒意,“起来,替本王子更衣吧”。
真可儿应着“是”,连忙起身,偷擦把眼泪,恭谨地伺候成烈更衣,心中暗恼自己太不小心,让主子看见哭哭啼啼,若追究罪可不轻。
成烈伸着胳膊,任真可儿脱换着衣袍,时而冷眼瞅瞅身前噤若寒蝉、冰肌玉骨的人儿,心中有一股郁堵愤懑之气。他很想弄清楚,被真可儿贴身佩戴的男子玉佩是怎么回事?她到底为什么又独自流泪?
近两百年来,成烈已习惯了真可儿妥贴细致的侍候,真可儿熟悉他所有的习惯和喜好,不用提醒,事情就被处理的妥妥当当。
成烈从未担心过,真可儿心中会有别人,更不会担心她会离开,娇柔的她只能如藤般攀附在他这棵大树上,才能生长存活。
每日繁忙后,成烈知道宫中必定有一个淡雅如菊的人,不管多晚都会在等他。真可儿的一杯香茶和在旁无声的陪伴,就足可慰籍他疲惫纷乱的身心。每日真可儿替他更衣洗漱、侍候茶饮每夜替他铺好床褥照顾安寝,并在不远处安静地守夜,成烈在被精心呵护的美好氛围中,能够安然入睡。
只要成烈一声轻唤,真可儿就会立马带着浅笑出现在眼前,成烈的烦躁常在这一抹淡笑中一扫而光,他喜欢她柔顺乖巧、温和无争的性子。
真可儿没有族人、家人和朋友旧识,她的眼里心里应该只有他这个主子,成烈理所当然认为,真可儿是属于他的东西,可随时欲取欲得。她不是他的女人,若是他想要,立马就会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成烈心内很是自信,宫中女人被宠幸,那可是被看做天大福气的幸事。
成烈自信真可儿不会离开这事,随着翠儿的出现和那块脑人的玉佩开始动摇。他隐隐感觉,在真可儿的心里可能没有自己,她对他的好,只是侍婢对主子的尽责和关心,成烈心中竟开始盼着,真可儿能主动攀援魅惑他。
不知是动了情?是习惯了温情陪伴?还是占有欲在作祟?
最近不知怎的?寡淡的真可人让成烈常感到莫名烦恼,上次误认为她私会男子时,是这样,今日对那块挂着她胸前的玉佩,又是这样。
痛失爱弟,痛失母后,父王沉沦痛苦不能自拔,成烈承担起了所有重担,每日面对各怀心事的朝野众臣,处理错综的朝事文表,他身心疲惫却无人理解宽慰,只有在被真诚贴心对待的武德殿内,成烈身心才感到有片刻的安宁和温暖。
成烈突然变得患得患失,开始担忧会失去真可儿,如果没有她,他身边又会是算计的女人,就像他的两个侧妃一样,整日满肚子的机关弯弯绕,说话做事都意有所指,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大大小小的阴谋中,那真是让成烈不胜其烦。
武德殿是真可儿用细腻和温存,替他营造守护的最后安宁温馨的港湾,是爱上这份静谧,才喜欢上清淡如菊的人儿?还是喜欢这个淡雅如菊的人,才爱上了这份安宁?当成烈发现他可能要失去真可儿时,才认真去思考,也才真正意识到,真可儿对他的重要和宝贵。
成烈矗立窗前独立走神,在沉思细想中,慢慢理清了自己的心意,确认在两百年相依相守中,他不知不觉爱上了真可儿,这份爱来的平淡如湖水,波澜不兴却包罗万千,之前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