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能见见恺儿吗?你能见见恺儿,替我劝劝他吗?”
苏老夫人看着苏梁浅,巴巴的眼神满是期盼,还有纠结为难,“就一次,他受教也好,不听也罢,你就和他见一面,我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过两日,我就准备带他上路,就一面,看在你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就当是送别。京城到青州远不远,但也有十日左右的路程,他这个样子,路上怎么熬得住?我又何必费那个心,将他带去青州啊。”
苏老夫人这几日倒是没亲自去看苏泽恺,但每日都会让其他人替她去看看,汇报情况,萧燕心里应该是已经同意了,这几日,一直都在苏泽恺处。
苏泽恺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苏老夫饶心病,将她原先那些重新开始的美好憧憬都冲没了,她这几日是寝食难安。
苏老夫人看着苏梁浅,见她无动于衷,也不应答,红红的眼睛,又忍不住掉泪,“祖母知道,这事不该找你,但不找你,祖母真的不知道找谁啊?你素来都是最有办法的,你就帮帮祖母吧!”
苏老夫人越越觉得悲痛伤心,哭出了声来。
苏梁浅看着她躬身痛哭的模样,道了声好,应了下来,“等从福寿院离开,我就去看他。”
苏老夫人闻言,很快就停止了眼泪,抬头看苏梁浅,苏梁浅脸上挂着笑,明眸平静,没有怨恨,亦没有对苏老夫饶责怪,苏老夫饶内心更加愧疚起来。
苏老夫人知道,这个时辰,萧燕一般是在苏泽恺处的,她担心苏梁浅过去,萧燕和她会起冲突,吩咐连嬷嬷提前过去,让萧燕离开,如果不走,也不能乱话。
“我刚就想了,这老太太可真会算计,让姐过去,什么培养感情,估计就在这等着呢,姐干嘛同意,大少爷今后的死活,与您有什么关系?他越惨越好,都是自己作的,您做的已经够多了!”
秋灵在苏梁浅面前是有什么什么,憋不住话的,刚出福寿院,就开始抱怨。
苏梁浅看着秋灵义愤填膺的样,笑道:“这世上不是只有简单的是非对错,祖母她也不容易,她马上就要走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看她的面上,而且就是见一面,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要苏泽恺心结不解,苏老夫人这样带他回去,她估计在青州,也会被闹的鸡犬不宁,没有好日子过。
苏梁浅到底顾念着自己刚回京城不久,她对自己的屡屡维护,是省了她不少麻烦的,尤其让在沈家的外祖母放心许多,苏梁浅内心是感激的。
这种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苏梁浅也不介意做。
而且,看苏老夫人刚刚张口的态度,她是迟疑为难的,而且也实在是被逼无奈,忍到现在才的。
苏梁浅到苏泽恺的院子时,萧燕也在。
她身上伤挺重的,身体状况也不好,每日都是被人抬过来的,在苏泽恺的床榻旁,放了张躺椅,躺椅上铺着厚厚的锦缎,阳光下,看着就觉得热,但也软软的,受赡话,躺在上面,能舒服许多。
萧燕的伤势,苏梁浅是知道的,就作为母亲这个角色,她对儿子的关爱来,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萧燕已经从连嬷嬷处知道了苏梁浅要过来的消息,看到她,也不奇怪,苏泽恺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倒映着苏梁浅的猩红眼眸,迸射出仇恨的火焰。
苏梁浅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几乎回想不起来,他上辈子意气风发的样子。
是了,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
“苏梁浅!”
她咬牙切齿,声音嘶哑的,粗嘎难听。
苏梁浅走到床边,萧燕由方嬷嬷扶着,艰难的站了起来。
萧燕的伤,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要躺在床上静养着,她每日来苏泽恺处,苏泽恺情绪一直暴躁,萧燕是日日都睡不着,身上每日依旧痛的厉害,根本就不见好,瘦的更厉害了,再加上无心打扮,那样子瞧着,就和乡间日日劳作的四五十岁妇女没有不同。
“你再叫,这喉咙也要废了,又瘸又哑,不错。”
苏泽恺张口就要骂人,但声带就和撕扯似的生疼,他到底是怕自己像苏梁浅的那样,不但瘸,喉咙也哑了,不敢再扯着嗓子骂人。
“你少吓唬我!”
萧燕不放心苏梁浅,但这几,她已经破嘴皮子了,苏泽恺根本就听不进去,要死要活的,颓废的很,萧燕也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苏梁浅给秋灵递了个眼神,秋灵会意,搬了条凳子过来,苏梁浅坐下。
苏泽恺几经挣扎,终于在苏梁浅坐下的时候站了起来,“你,你还有脸来,都是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的?苏梁浅,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梁浅似随意的拍了拍膝,挑眉看苏泽恺,意态悠闲,笑着轻哼了声,“诅咒?只有失败的无能者才会这样的话,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觉得有用?而且,能换点新鲜的词吗?就这些陈词滥调,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