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罪名,苏克明哪里还敢动手?他只气,自己为什么拖拖拉拉的,不早点动手?
萧燕看着苏克明,既盼着他打自己,但苏克明每每下手都太狠,萧燕又怕,心里也纠结的很,没挨打也和挨打似的,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我知道父亲气夫人,父亲也不要太生气了,这个家还需要你呢,可不能气坏了身子,您暂时先忍忍,等将嫁妆清理出来,物归原主,父亲想怎么打夫人,我都不会拦着呢,太后也不会因此怪罪。”
苏梁浅话落,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带着萧燕离开。
苏梁浅跟在秋灵的身后也要走,苏克明现在看到苏梁浅都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并没有拦着,苏倾楣故意在苏克明的伤口撒盐巴,叫住苏梁浅道:“姐姐这样就走了?”
苏梁浅回过身来,“还有什么事吗?”
她的目光在苏倾楣和苏克明身上游移了一圈,哦了声,提醒道:“父亲,妹妹,你们的院子,你们的身上,哪些东西应该交出来,心里都有数吧?不要舍不得,毕竟,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命和前程更加重要,还有,那些被你们当做礼物还有其他用途送出去的,记得都拿回来,一件都不能少。”
苏梁浅想了想,确定自己该说的都说了,本来就在崩溃边缘的苏克明,整个人又好像被逼的发疯似的,冲向苏梁浅,影桐上前要将他拦住,被苏梁浅制止。
苏克明直接冲到苏梁浅跟前,比她高一个个头的他,瞪大的眼睛如铃,龇牙欲裂,两边的脸气鼓鼓的,涨得通红,就好像充了气似的,额头的青筋爆出,那样子,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起来都恐怖。
“什么物归原主,那就是我的东西,都是我的东西,你的命都是我的,你所有的东西也都是给的,我愿意给你才是你的,我不愿意给你,那就不是你的,你争你抢也没用!还一件都不能少?我是一样都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现在,不,明天一早就给我进宫,向太后说清楚,就说你不要了!”
苏克明那样子,已经不是洪水猛兽了,就像是被恶鬼附身似的,声音又要大,几乎是咆哮的,门口站着的苏管事被镇的不敢进来,苏倾楣用手捂住自己被挡的嘴,都有些被吓到了。
苏梁浅还在原地站着,微仰着头,看着完全失控的苏克明,也不知道是半点也不害怕,还是被吓傻了,微抿着唇,面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和苏倾楣他们一样,苏梁浅也从未见过苏克明这个样子。
上辈子,因为缺失父爱又极其渴求,只要苏克明说几句好听的话,哪怕是再难的请求,她也是言听计从,他事业顺畅,顺风顺水的,春风得意还来不及,爱惜形象的他,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狰狞的一面?
这个她叫着父亲的男人,他所有的情绪失控,她都是这辈子才见识到的。
她当然知道,他有多冷血绝情,但是这辈子的经历,一次次刷新了她的底线和认知。
苏梁浅直视着苏克明,没有表情的脸,藏着的是对生育了她的这个男人的滔天讥诮。
她抬手擦了擦苏克明因情绪太过激动喷溅在她脸上的口水,漫不经心的无情,在苏克明看来,却透着无尽的嫌弃,“父亲,您这个样子,吓到妹妹了。她要被吓坏了,您今后还有什么指望啊?”
苏克明扫了苏倾楣一眼,苏倾楣因苏梁浅的话,刚好放下因受惊过度还捂住嘴巴的手,苏克明看她脸色苍白,还真有些担心吓到她了,敛了骇人的是神色,看着苏梁浅继续质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害得安阳郡主落水,还戏弄她,口出狂言,将她和长公主都得罪透了是不是?苏梁浅,你回来,是寻仇的吗?你这个讨债鬼,你是我女儿,你一定要这样害我吗?是不是把我害死了才甘心!”
讨债鬼?苏梁浅觉得苏克明的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
她回来,就是讨债的,这些人欠她太多,若是不将那一笔笔债讨回来,她死都不能瞑目。
“父亲大可不必为这个担心,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与父亲不对付,关系不好。如果父亲还不放心,就让人大肆宣传,说我不盼着您好,处处和你作对,针对你,那就是帮我得偿所愿,长公主又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说不定她不但不会对付您背后给您使绊子,还会好好的提拔您呢。”
苏梁浅这话说的嘲讽十足,可听的苏克明却眼睛一亮,苏梁浅见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苏克明之前不想被她气,是打算放她走的,但现在气成这样,反而想留她下来训斥一顿,大声叫住苏梁浅,苏梁浅当没听到,继续走自己的。
苏克明扶着墙和门往前追,见追不上,就边追边骂她,“你是怎么做姐姐的?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就不能让着点妹妹吗?就知道自己出风头!你说你得这个魁首干嘛,就没一个人高兴的!”
苏克明追到了门外,然后由苏管事扶着,继续往前还走了几步,到了院中,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