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样东西,砸了下去。
易铭下意识一让,却在看清那东西是什么时,赶紧接住。
是一个饱满硕大的石榴。
又一样东西砸了下来,这回是一只梨子。
两样东西都接住了,上头厉笑神色一松,知道易铭没大事,一时又觉得恼恨,搬过早已准备好的机关盖。
哗啦一声,易铭头顶一黑,只有一线手指大的缝隙透进一点光亮,易铭挪了挪,没挪动。
头顶出口被堵住了。
易铭在黑暗中苦笑起来。
笑笑啊
一直这么矛盾呢。
恨她,砍她,不想让她出去,却又怕她在这里被憋死饿死,丢下衣服,又丢下水果,然后把出口堵住。
到底要闹哪样?
易铭叹口气,从身后包袱里取出几根铁条,左右交叉了,便在这烟囱中段搭了个架子坐下来,换了衣裙,草草包扎了肩头的伤,靠着墙壁,开始抱着石榴吃水果。
石榴颗颗晶莹,排列整齐如贝齿,在黑暗中微微闪光,易铭瞧着,忽然一本正经端起那石榴,仿佛端着一张小姑娘的脸,嘻嘻笑道:“笑笑,你今天胭脂擦得好厚。我帮你匀薄一点。”说着凑上去,在那排列整齐的籽儿上亲了一口。
唇间染上甜蜜汁液,她笑笑,眸光流转。
随即又一声叹息。
世间女子多苦难。
最恨生为女儿身。
她抬头往上头看,一线微光如弯月。
唐五方才为什么不在上面?他去了哪里?
唐羡之在易铭下去之后,便知道这回错了。
燕绥文臻一定一开始就猜到了他的打算,并且早已做好了准备请君入瓮。
他的目光转向那间闻近檀进去的屋子。
现在是个好机会,文臻燕绥把易铭诱下去了,为了安全计他自然要守在出口的,那么文臻燕绥此刻戒心是最低的。
但是就把易铭这么留下,一旦易铭出不来,他这里损失一人,就更不是那一对狐狸的对手了。
但这个难题困不住唐羡之。
他看了看烟囱的边缘,将另一边用刀子削去一层,使出口两边不能够平齐。
能致死易铭的唯一方法是堵死出口,但因为屋顶倾斜不齐的缘故,无论怎样封,都会留下缝隙,都不能憋死易铭。
其余手段,他相信易铭有法子应付。
比如往下扔石头瓦片什么的,易铭可以接住石头瓦片往下垫,垫满了就能出来了。
如果这都想不到,那么死就死吧,也不配做他盟友。
唐羡之起身,掠到院子门口,面对着那个有着文臻剪影的房间。
远远的,那看似只是剪影的文臻的影子忽然动了,窗户忽然被支起,文臻一手支窗,一手拿一串羊肉串,满嘴流油地和唐羡之打招呼,“唐先生,晚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