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想留下易铭一般,易铭也想留下他们。只是双方都有顾忌。
比如共济盟,现在对两方来说,都无法确认立场。无论谁落了下风,都有可能被共济盟趁火打劫。
在山上,她和燕绥的人比易铭唐羡之多。在山下,易铭唐羡之的人比她和燕绥多。
她和燕绥两人如果在山上弄死易铭,易铭必有办法令他们下山后行路难。
她和燕绥也有可能在两败俱伤后被共济盟黄雀在后。
但是易铭又不能放过他们,正如他们也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文臻想过了,共济盟的设置,剿匪是没用的,太子必将失败,最后西川的这摊子,必然落在燕绥身上。
那么不如早点出手。
这种出手方法,损伤最少,影响最少,在不惊动共济盟的基础上,尽量达到想要的目的。
她看燕绥一眼,燕绥自从出来后,脸色一直黑如锅底,此刻也不过淡淡哼一声。
那就是无所谓的意思。
文臻虽然急着去看病,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也便应了。
按照易铭要求,不惊动任何人,文臻燕绥所有属下都退到山下。
文臻燕绥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对手是易铭唐羡之,只能两人自己出手,其余人对上十有是炮灰。何必白白牺牲。
两人属下的所有人本就在这附近,当下都站出来,当着易铭的面下山。易铭瞟一眼始终站在一起的易人离和厉笑,目光在厉笑脸上落了落。
厉笑冷着脸,转开眼。
易人离上前一步,挡在厉笑面前,对易铭流里流气笑笑,做了个捅刀的手势。
易铭咳嗽起来。
这小子真不要脸!
厉笑真打算以后跟这个小流氓?
她没有再试图越过易人离看厉笑,厉笑也没看她,从她身侧平静走过,易人离走在隔开她和易铭的那一侧,手一直放在腰上。
擦肩而过时,易铭悄声道:“笑笑怕冷,你怎么都不知道给她加件披风?你这样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你啊兄弟。”
易铭鄙视地瞥她一眼,“放屁,笑笑什么时候怕冷过了?她怕热!你这夯货,诈我是吧?”
厉笑:“”
易铭:“”
娘的,你才夯货!
你全家都夯货!
再一想,长川易家全家,其实好像也在西川易全家的范围内
娘的,更生气了。
易铭把衣袖一卷,懒得再看那俩,冷冷道:“那就开始吧。”
文臻低头看着崖下,藏锐在最中间主峰,通往四峰的索道最多,此刻那些索道铁链都半隐半现在云雾之中,其中有些是真的索道,有些却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假链子,据说还有会半途断掉的
如果一路都选择索道下山,会是最快的路,但是索道身在半空,也是最危险的路,还有索道应该怎么搭配怎么选择,也是个问题
身边燕绥忽然道:“到底快不快?”
文臻莫名其妙,“嗄?”地一声,转头看见燕绥脸色淡淡眼神纠结,才反应过来,这丫居然还在耿耿于怀先前那个太快了的说法?
至于嘛!
男人真的还就特别在乎这个啊?
她久久没回答,燕绥呵呵一声,道:“既如此,活了也没大意思,咱们跳崖殉情得了。”
文臻:“你在开玩笑吗”
燕绥忽然揽住她的腰,往崖底一跳。
“别别别很长很长啊啊啊啊啊要死的文甜甜”
文大人悠长悲愤的喊声被山风瞬间吹散。
留崖上那两人一脸懵。
易铭也没想到这两人刚才还一脸不情愿,转眼说跳就跳,暗骂一声奸诈,冲到崖边往下看时,燕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吊环状的东西,他一手揽着文臻的腰,一手抓着吊环,转眼已经顺着那谷中索道下去了大半。
这里的一条是通往飞流峰的,不算近路。
易铭飞快地道:“最近的一条是去落尘峰。再从落尘峰转向遂峰,遂峰的背面转弯就可以去山口。”
她站在崖边,从上往下看,那些铁链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寻常人看一眼都头晕,而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迅速理清了脉络,指出了最近的一条路。
唐羡之却道:“不,我们走这条。”
易铭看一眼,也就明白他的意图,眯眼笑了笑,往唐羡之身前一站,做好了被他抱下去的准备。
两人合为一体,才能最快效率。
唐羡之却扣动了铁链,叮当声响传来,铁链上传来低微震动。
那是对面索道的看守人的回应,接着就会有篮筐荡过来。
唐羡之同时又扣了扣燕绥滑下的那条铁链,片刻后也是叮当两声,铁链震动更烈。
在等待篮筐过来的间歇,唐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