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殿下深知人性却不屑知。
为表对爱国爱民不惜己身的张洗马大人的敬意,她亲自送张洗马下山,燕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好也跟着,张洗马一直情绪低落,走到半路,忽然转身,问文臻“三娘。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拂。如今我要走了,今日一别,再难相见,别的我也不问了,想必你自有打算。你你能否告诉我,那夜夜浣发的少女,到底是谁,在哪里?”
文臻瞟燕绥一眼,笑眯眯地道“倒也不是再难相见,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再见呢。”
张洗马却没心思听她话里的深意,执拗地看着她。
“洗马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善良啊。”
“我愿意接受一切结果。”
“但我不愿意。”文臻挥挥手,负责护送他的德语一把将张洗马扛了就走。
张洗马在德语的背上伸出尔康手“你不能就这样让我带着一生遗憾下山啊啊啊啊”
他忽然停住嘴。
山道上,燕绥站在文臻侧后一步,忽然伸手,慢慢揭下了她脸上一个疙瘩。
再揭一个,又一个。
文臻笑着偏头,说了句什么,燕绥摇摇头,手掌在文臻面上一拂,那些疙瘩便都不见了。
他再一抬手,抽走了文臻头上的簪子,黑发倾泻。
燕绥含笑,捞起一缕长发,在唇边轻轻一吻。
山道上,张洗马像一只木鸡,僵硬地扛在了德语的肩膀上。
好半晌,他忽然激烈地挣扎起来,德语险些扛不住让他栽下来。
“放我下来!我要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你做什么!安静!安静!”德语咆哮,“激动个啥!啊我说你激动个啥!自己有眼无珠,还怪人易容遮面吗!”
“告诉我他们是谁!”
“嘿嘿嘿,你自己算算,这朝堂上,还有谁这么恶劣,这么无耻,这么善于欺骗,这么”德语忽然发现风向有点不对,可能会把语声往上刮,“这么美貌!”
“燕绥!文臻!”
送走张洗马,文臻便回去准备晚饭,十字坡食堂生意红火。文臻充分发挥了奸商的特质,打着免费的旗号,却经常推出诸如点心,小菜,各色调料,各色小吃,这些东西都不供应堂食,想吃,要么拿出市价很多倍的银子来买,要么拿上好的兽皮来换,要么提供一些老板娘想听的新鲜事儿。
这个新鲜事儿比较难以掌握,老板娘今天对四圣堂四圣的爱恨情仇卦感兴趣,明天对传说中的大当家练功的地方有好奇,众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听什么,就把知道的都聊一聊,聊到高兴了,老板娘随便拿出个什么,都好吃得打嘴巴不能丢。
今天的一个鲜奶香蕉派,引得众人抢食,然后七嘴舌的,文臻便知道了今晚原定的守门队被撤回,据说换人守了。但又没人知道换了谁。
那就是夜间有贵客。
再一看场间,今天那些木讷黑衣人一个都没看见。
那就是四圣堂高级守卫被派下去守门并接人了。
来的是谁?
忽然隐约一阵梆子声响传来,众人一怔,齐齐住口,侧耳凝神听。
一旦安静下来,山间便只余了风声,方才的梆子声也便更清晰,仔细听并不是那单调的梆子,而是一种悠长又清脆的声音,那一声脆响长音从山脚下响起,有个雄浑的男声长声道“上天梯”
与此同时,四面四座山峰,也响起了这脆响声伴随着号子,“上天梯”
那一声声不断往上,往上,在五峰间回荡。而四面峰顶之上,忽然响起了鼓声,鼓声沉厚咚咚,仿佛自九天雷霆生,四面黄昏薄云被震散,如飞絮缀了满山。
“上天梯。”
五声上天梯,不断地盘旋而上,众人沉默静听,仿佛也见人一拂衣衫,伴清风浮云,拾级而上,且登青云梯。而苍天之上起高台,见众生尘埃。
最后那五声上天梯,在五座峰顶汇聚,鼓声更急,雄浑苍凉。
文臻愕然环顾四周。
只看见众人仰起的脸,光芒熠熠。
题外话
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再加上之前感冒咳嗽延续了很久,我的存稿,终于弹尽粮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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