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想起小姐得知夫人怀孕时的愤怒以及后来引发的事件,不禁激灵灵打个寒战。
夫人当年为了前任家主的大业,委身于年纪老迈的临州郡尉,从而借兵驱逐了夺位的叔叔易勒石,灭掉了妄图争位的几位兄弟,之后前家主便把五禽军中的熊军拨在夫人名下,后来临州郡尉暴毙,夫人带着小姐回了西川,自此便过着公主般的日子,谁知道前任家主死了,新家主继位,传出要收回熊军的消息,夫人还没来得及拿出对策,小姐忽然发难,夺了熊军军权,把夫人撵出了益阳。
夫人当年对共济盟三当家有恩,便逃到灌县来,来了不久便小产了,之后便一直缠绵病榻。
至于小姐发难的原因,在夫人病重怒骂的那些日子里,她也听了个大概。夫人和人私通,珠胎暗结,这事不知怎的被小姐知道了,小姐还被人挑唆,说是夫人对她不满,不想让她继承熊军,想要生个弟弟,把家产和军队都给弟弟,小姐因此一急,便下了狠手
易慧娘轻轻抚着小腹,想着已经失去的孩子,和那个更加狠心的孩子,唇角露出一丝娇怯的笑意,轻轻道“既然我病好了,也是时候放出点消息,请我的好女儿来叙叙了”
她笑得温婉,眼神却冷若静水。
玲珑垂着头,想着这豪门巨族的女子们,为了权欲,也可以这般母不是母,女不是女,但这又是何苦?军队也好,权力也好,争来了便又怎样?还有西川刺史想要收回,西川刺史不收回,朝廷也要收回,这么多的敌人长川易听说也闹成乌眼鸡,最后呢?死了个干净!
她又打个寒战,不敢再往后想,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也许在这些豪门贵妇的下场到来之前,自己早已先一步被折磨死了。
此刻她心中隐隐有着一丝庆幸夫人如此恶毒,但方才她已经把珠子掰过了。
现在扈三娘拿到的是关闭了机关的珠花,不会有事,也算报了她赠药之恩了。
下山的索道上。
文臻拿着那珠花把玩着,想着先前慧娘递过珠花前,手指曾轻轻一捻,珠子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掰开机关是吗?
她笑了笑,手指轻轻用力,啪一声轻响,又掰回去了。
一晃又过了些日子。
小院里的人安安静静生活着,除了语言护卫大多又不见了,也不知道被搞事大佬燕绥又派到哪里搞事去了。
这些日子里食堂照样开,大锅饭照样摆,每天晚上有时候会有一点动静,但是那些夜半客不是撞到墙就是撞到檐,还总找不到小院大门在哪里。
这事情实在有些奇怪,毕竟小院门口有食堂,平常人来人往,谁都看见后头那院子院门好好地开着,但到了晚上,那门就不对了。
很多人从真正的门过,看见的是一截普通院墙,墙根上还有人撒尿留下的黄色斑点,都嫌恶地赶紧走开。
去夜探过半山小院的人,大多撞到头,回去之后意识不清,情绪暴躁,有一回还有人竟然拔刀杀了人。
渐渐就有传闻出来,说那飞流半山,因为少人去,后山深谷又埋了不少尸体,现在闹鬼了,大家碰到的,是鬼打墙。
如此一来,夜里小院也安静了。整座五峰山,在那扇诡秘的门前,终于低下头,展现了应有的识相和尊敬。
这段日子是平静的日子,是安稳的日子,这是半山小院诸人的共识,除了君颜和张洗马。
自从燕绥来了,两人的待遇一落千丈,燕绥称君颜是俘虏,俘虏不可以上桌,从此后他就只能抱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碗委委屈屈在门槛上,一边吃一边看着另一个俘虏独享一桌。
燕大俘虏还说自己不过住杂物间,君颜怎么能住西间?叫君颜去和鸡们挤一挤。
还是君莫晓怜香惜玉,在鸡窝旁边搭了间小屋让君颜栖身,颜控且唯一不怕燕绥的君莫晓十分同情自己的本家,把那间小屋造得很是精美,引得隔壁的鸡总试图往里钻。君颜经常一觉醒来,胸口上蹲只鸡。
至于张洗马,惨遭失恋打击的年青大人,早已忘记了身外事务,把自己整天关在房里,吃什么,住什么,都是浮云,等伤渐渐好了,在能自如走动的第一天,他便要求下山。
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天天夜里看着他的女神和人私会吗?
文臻倒觉得他不必这么急,毕竟折子燕绥已经安排人送往天京,张洗马这个人证在路上如果出了波折反而不好。
燕绥却道无妨,改装绕道便行。文臻倒好奇他会给张洗马安排什么妆,结果一看,满脸麻子,满头癞子,比她自己恶心一百倍。
文臻严重怀疑是燕绥挟私报复。
张洗马自己居然接受度良好,没有说什么。文臻好奇地问燕绥何以说服洗马大人的,燕绥嗤笑一声道“这种酸儒。任何事只要和他宣讲宣讲为国为民人间大义之类的,他就心甘情愿这叫癞子?这叫光荣的印记!”
文臻哈哈哈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