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闲言碎语,我也早就听的习惯了。”杜采苓继续说道。
赵羽铭原本想顺着杜采苓的话说下去,好让杜采苓情绪冷静一些,不再做那寻死之事。可谁知一番交流下来,却勾起了杜采苓颇为压抑的过往。
不过杜采苓似乎也的确是把赵羽铭的话听进了心里,从前杜家那些人之间流传的有过杜采苓的事情都是捕风捉影子虚乌有之事,但如果今日在这里杜采苓想不开寻死自尽,那么势必要将往日的流言坐实。
真到了那个时候,杜家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杜云满以及杜子充,杜采苓不敢想象。
再加上这又好巧不巧的牵连到了赵羽铭,牵扯到了赵家,自己父亲与哥哥多年来为了化解赵,杜两家的恩怨所做的努力,也将化为乌有。
“呵。”杜采苓苦笑一声。
当真是造化弄人,对与杜采苓来说,她是既不能畅快的活着,也不能痛快地死去。
赵羽铭一时沉默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杜采苓的话才是。
“你为何会出现在福王府中?”赵羽铭担心杜采苓再继续回忆下去,会让她情绪崩溃,当即岔开话题,问起了杜采苓别的事情。
若是杜采苓没有出现在福王府,今日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杜采苓止住了眼泪,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让自己略微清醒一些,而后拿起赵羽铭的衣衫穿在了自己身上。
“你为何而来,我便为何而来。”杜采苓答道。
“你也是为王嘉胤而来?”赵羽铭反问。
“不错,前日你与华珀对决之时我便在院中,你们约定七日之事我都听到了。”杜采苓道。
赵羽铭眉头一皱,怎的这么多人都知道王嘉胤在福王府中?
“你如何知道王嘉胤在此?”赵羽铭不解道。
“当日洛水河畔与你们分别,我兄长被你一剑刺伤,不得已我只能带他回去商州,不料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几个四处逃窜的如岳寨的人。”杜采苓慢慢说道。
“那人见到我与兄长,还以为我们是来追杀他的,急忙跪地求饶,说只要放过他便告诉我们他从高迎祥与王自用谈话之时偷听来的秘密。”杜采苓继续道。
不用多猜,这人告诉杜采苓兄妹二人的秘密就是福王府私藏王嘉胤的事情了,那人说是从高迎祥与王自用二人的谈话偷听而来,倒是也有三分可信。
当年闻香教起事,在山东一带也有诸多追随者,闹的是轰轰烈烈,杜子充与杜采苓自然知道王嘉胤是谁,也自然能明白王嘉胤意味着什么。
“此番我与兄长被派来如岳寨,本是因为几月之前如岳寨劫了别人送来祝贺叔祖百岁寿诞的贺礼。”
“可惜我们来的晚了一步,如岳寨早就把那些送给叔祖祝寿的奇珍异宝换成了钱财拿去买了战马。”杜采苓道。
“叔祖?”赵羽铭闻言疑惑道。
听到赵羽铭的声音,杜采苓当即答道“不错,正是当年被赵正明挑断脚筋的三兄弟其中之一。”
原来这几十年过去,当年的那三兄弟之中有两人早就随着杜锐文一起驾鹤西去了,只剩下了三兄弟之中的老二至今健在。
只不过这位二叔祖年事已高,在其他两兄弟死后,他就对武学之事不怎么感兴趣了,反而把心思都放在了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上面。
说到底这位二叔祖也是如今杜家暗器法门的奠基人之一,就算是他已经不再热衷于武学,但是他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一年之后便是二叔祖百岁寿辰了,杜家之人为了给他贺岁特意从西域采购了大批奇珍异宝,却不料在返回杜家的途中被那如岳寨劫了去。
为此,杜家这才派杜云明带着杜子充与杜采苓二人前来同如岳寨讨回这批异宝。
可是不料最终非但没有讨回杜家的异宝,就连杜云明也被小猫打成了重伤,杜云明甚至没有等杜子充与杜采苓一起,就率先赶回了杜家。
“我和兄长都明白,此番任务没有完成,又牵扯到了你赵羽铭,三叔率先回去,必定要将如岳寨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全推在我们兄妹二人的身上。”杜采苓说道。
杜家二叔祖的贺礼被人劫走,本就是一件让杜家颜面无光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此事居然又牵扯到了当年与二叔祖有深仇大恨的赵家,这更是会让二叔祖震怒,杜子充与杜采苓回去杜家必定是逃不过一番折辱责罚。
“再加上当时我们赶到洛阳,一路走的十分急促,不料却带动了兄长被你刺的那一剑的伤口,导致旧伤复发,不得已便在洛阳停留。”
“在此期间我正好听说福王府上招收剑术高手,反正是要在洛阳停留一段时间的,我便趁机进入了福王府,试试能否找到机会劫走王嘉胤,若是能把王嘉胤带回杜家,必定是大功一件,我们便不用遭受责罚。”杜采苓将一切事由缓缓道来。
后来杜采苓一直在福王府摸查了数日都没有找到王嘉胤的踪迹,她对自己的武功也有自知之明,西北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