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帮你解掉自己身上的蛊啊甚至反而会让黄少侠他们失去来武昌的理由,到时候你还上哪儿去弄解药?
“所以,发现幽影老巢这种事,最好是交给别人去做,你呢只要事先安排好所谓的后手,然后把他们三位带到你早已知晓的那个茶铺据点,假装是意外被抓,来个自投罗网就行。
“还有昨夜你躲在他们楼下的房间里,却没有在突袭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冲上来,想必也是因为当时的你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就让黄少侠他们被俘,而你则跑回卫所,宣称你通过跟踪我们找到了幽影老巢,随即再带人来端掉我们。
“但你很快想明白了,那样做的话,其中的变数和你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太多故而还是作罢。”
曲辛说到这里,歪头挠了挠后颈,冷笑道:“呵冉凌,你还记不记得,白天在那茅草屋里的时候,我曾用恍然大悟的神色对你说过一句是你?”他微顿半秒,“当时你以为我想说是你定的计这句话,所以你还得意洋洋地告诉了我你那后手,但其实我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在指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了,卧底就是你。”
冉凌听到这里,已是面如死灰,但他还强撑着,硬着头皮应道:“你说了那么多,也无非都是些推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吗?”
“要证据?很简单啊。”此时,也该轮到黄东来表演了,“你若不是幽影的人,你身上便不可能有赤脓这种蛊吧?我呢是知道诱发这种蛊的香该怎么配的,我现在去配上一支,咱们一时半刻便可见分晓。”
这句话,才是决定性的。
所谓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必了”冉凌,或者说冒充冉凌的这名幽影细作,在听到这句时,终于是放弃了狡辩,“我认就是了”他的语气释然了,“不错,我是幽影的人。十年前,我杀了一个无亲无故、且和自己相貌相似的锦衣卫,然后冒名顶替组织稍微使了点银子,疏通了一下关系,就把我调任到这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来了。”
“哼”曲辛当即冷哼一声,用讽刺的语气道,“这十年来,幽影能在这武昌立住脚跟,经营得顺风顺水,冉总旗你也是功不可没啊。”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面临绝境,冉凌仍是不卑不亢,冷静地言道,“曲辛,这些年你也一直受蛊所制,你应该能理解我,顾其影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人能违抗他但现在,他已经死了,而我做的这些,无非是因为我也想重新做人做个好人。”
说着,他又抱拳拱手,冲着庄力道:“百户大人冉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您和弟兄们有目共睹,冉凌不敢居功,现只求大人让黄少侠赐我解蛊之药,救我性命,之后我自当离去,望大人看在这十年的情分上”
“冉凌。”不料,庄力压根儿没有动容,只是冷冷地打断了他,“不你不是冉凌,不管你是谁吧仅是杀死锦衣卫、盗官欺爵这两条,就是死罪,再多的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刚才你自己也说了,你是奉命行事,那么你作为冉凌所做的种种,也无非是你那命令的一部分,是伪装的需要
“而我现在,是依法行事,且不说你我之间的情分未必是真的,就算是,我也同样不会放你走。”
这话,算是被他说死了。
话一般都是说死的,但人就有很多种死法了。
“呵好。”那冉凌听罢了庄力的回应,便也放弃了言语上最后的尝试,继而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行吧,那我杀光你们,再自己慢慢问黄少侠好了。”
话音落,刀吟起。
已显拥挤的房间中,冉凌踏步而上,一抽刀便先朝那曲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