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居踮立如鹤立鸡群的皇之首,难耐胶着的对峙,硬是突破明越的掌刃,那一瞬间疑似冰层崩脆,充满惨烈的味道。
“喝,”皇之首碎玉如坠,踏步下来,明越石破天惊的掌尖,竟然焦灼胡烈,蹭着敌人的胸襟,仿佛凭空豁开一道如一线天峡的口子。皇之首端的极其厉害,无惧明越的犀利掌刃,堪堪一偏,就避过锋利,甫及踏地,他就铁板硬桥,稳若泰山的平平挥出一拳,还是打算袭击明越不及他懂技击之道的巧妙破绽。
明越陡然一惊,但却一喜,他出身军伍,最不忌近身搏战,皇之首如此与他比较,显然是错着。刚刚发出的“将军之念”,消耗颇损,所以皇之首以近身搏战,就是逼迫他使出那一式惊天动地的绝艺,但他并非是技穷于此,北城王明寂仅仅是带他入窥杀魂意念的一探门径,算不得真正的传人,他也不敢如此自居。但“北城王”三字却是太过响亮,俨然盖过当世的诸位武学大宗师,一但有人使出鬼哭神嚎的“将军之念”,世人都认为那是明寂的传人。
皇之首拳轰明越,却是像击打在铁上一般,仿佛锥子捶刺,蹦出剧烈的火星,坚硬异常。据传府出至皇室禁军,有着“虎贲”军旅之称,当年武帝陈霸先南征北战时广州兵的班底,经历岁月的洗礼与淬炼,一跃成为拱卫皇权且所向披靡的一柄利器。初时建立有两大兵府北静与北城,形同东晋时期的北府与西府的兵制,直到宣帝陈顼时期,却也逐渐的没落,俨然被身为皇家卫队的据传府所代替。
所以据传府也是拱卫南陈皇室很是不弱的兵府,皇之首身为其中的佼佼者,当然也是不凡,他与明越比拼军营段操的演练,最是强悍酷烈,那一拳轰的是结结实实,明越也坦然自若的消受,这种一拳一脚与笃实的击打,顿时热血沸腾,豪爽至极点。
明越隐隐的吐出一口憋闷的浊气,就开始抵消皇之首强悍的一拳劲道,沛莫能御的拳劲灼热的熨传至全身,逐渐的侵袭四肢百骸。地上应强劲的力道均裂开纹路,皇之首足可断金破石的一拳竟然如此迸发威慑,几乎震荡了他的脏腑。明越扼制了拳劲的侵袭,也跟从还以一拳,两人在蓄势间都发出一击,拳锋相撞顿时剧烈的捣损,一触一碰,各自颤紊的动荡筋骨,反噬的相互一退。
皇之首止住退势,隐隐觉得胸口一痛,抽搐的一阵憋闷,不禁仰起头来,见明越也脸色晕红,最后转白,显然这一击,也深深的重挫了他。遂冷冷的磕齿一笑,道“原来你也深谙军伍之强悍,倒是我小觑了你。”
“呵呵,之首兄的一拳果然不凡,能够如此的比拼简单的招式,你也仅是第一人,不过名动宅的权威是不能亵渎的,在下虽是北城的人,但隶属括易一室,今番你们胆敢在这里撒野,恕我不能相让、容忍。”明越渐渐被燃起了强烈的斗志,逐渐变白的脸孔,此刻冷俏而孤寒,阴沉的备式需重来比较过。
皇之首也佩服他的人品,秉持率真的性情,在这本来擅于内斗的京畿之地里,最是难能可贵。他身处权力的漩涡中心,见惯了尔虞我诈,此刻的纯执,是朝堂上不能及时的洒脱,所以江湖最是诱人,也最是惨烈残酷。微微以沉吟,俯身前冲,瞬间就欺近其身。
明越发觉此时的敌人有点不同了,发出的攻势竟然凌厉风雷,不在藏私,只见皇之首的手精炼而指骨强硬,堪堪在须臾之间,就催发冷冽的森寒。
这一式蜻蜓点水,却举重若轻,大巧若拙,着明越的脖颈擒拿一爪,坚硬的指甲触及颈项,仿佛可以感受到动脉的血液在流淌。
明越偏首避过,但锐利无比的爪尖却在颈项留下一道浅显的印迹,他被迫还击,也是稍稍落及下风,两人各自的一拳碰触,他其实稍逊一筹,皇之首毕竟早先纵横江湖,所以临战对技之道,他还是不及。何况他的内劲修为还达不到巅峰的状态,施展“将军之念”,也是颇废消耗,此番与皇之首对战,堪堪不分轩轾,在伯仲之间。
皇之首压制着他,爪影浮动,逐渐笼罩,四处仿佛都是如风声鹤唳般的啸厉,充斥着十分诡异的气息。
明越如同置身于澎湃翻涌的大海里一叶独乘的扁舟,催逼着他全身每一处的器官,敏锐的似乎是落针可闻。他的灵台清明,虽是身处劣势,但他却不急不躁,冷静的应对。皇之首的每一爪都极端厉害,堪堪在对搏之间就也危及薄弱的要害,仅差之毫厘并可捏断他的咽喉,跟着伤及胸肋,他指弹掌震,每每化险为夷。斗至酣处,两人越发的精神抖擞,焕发神采。
皇之首当值中年,长期的修习,令他几乎容颜不衰老,所以他的精力旺盛,充沛而贯注全身,不见衰竭,凶狠的利爪,指甲犀利,甫及触碰并是焦灼皱襞衣襟,隐隐可见镂穿的斑点。
明越颇为费神,锋利的爪痕,竟然如跗骨之蛆,时刻威胁着他的下一步,无奈聚敛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劲气,穿透皇之首笼罩的密不透缝的利爪,凝聚劲道的掌尖,猛地着他喉口横斩过去。
皇之首触目一惊,极速反应,凌厉发出的爪指,顿时上下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