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的林径道,缓缓的走来一个悠然见逸致的人,洒脱的身上倍添一股只有他独特仅有的气势,竟是甘修雎。
他从墓场出来,享受了此刻难得的宁谧,总在急流中知勇退,却耽逸了古拙的性情,林径道僻静通幽,出来殓葬菁平时,仅有两名仆役跟随,金瓠犀想独自留存一会,所以就叫走了他们。
这条路本就寂静,他轻慢的脚步声,难得的比较聒耳,浅草没及,覆盖了原来的路,渐渐的变得荒径流年。
天空湛蓝无云,映着炽烈的酷阳,投射下来,顿时就晃耀着道路两旁的树荫,光阴如梭,止住了甘修雎的脚背,婆娑的光晕竟然如此的明朗又伤感。
“莞尔啊,你莫不是责怪我,枉顾那个侍女的性命,投身这一抹斜阳,阻止我的无情么。”甘修雎垂首注视着鞋面上的一点斑驳,喃喃自语的自嘲着,的确那个一颦一笑都倍添趣致的少女,现在想来,还是存有她初见时的惊恬如眸,十分的俏皮,仿佛此刻似来的及一问“莞尔去那里了,”于是她在廊道处的假山剩石里,踮立一悦,回首来清盼的一顾,淡恬如兰的回着“…不知道金姐姐去哪里了,需要小婢我去找他么。”
“扑扑…”本来宁静的树林里,突然扑翅惊飞,群鸟离巢,喧闹了被光韵照的林径道,一下子并繁琐了起来。
甘修雎沐浴在一片谐和当中,他略微的沉吟,就将犀利的眼神聚敛,讥讽的用鼻翼哼出一声清峭如山灵的吭哧。
辟径的林道立刻就凝聚起无穷无尽的阴厉,掩盖了本就荒荼的清缕,停下了独自易享的宁静。繁茂的树枝上倦鸟悉林,此刻却也沉邃幽深。
甘修雎淡淡的皱起了眉头,这林径道的清徐已经被打破了,那么自己凭添一次繁闹,未尝又不可。独撑危局的他,当然知道山雨欲来风满楼,面对诸多的权威挑战,只有一身的傲骨,堪堪可供研磨。
“你就是号称折戟沉沙的甘修雎么!”晓色厉揽的天空中,如梵音悲咒的吟唱,传至整座酷啸的山林,一语会晤,颇为不凡。
甘修雎沾染林径间树叶动颤的徐疾,岿然不动的仰起首来,瞻仰这一声的啸厉,果然摧枯拉朽,大有一举震慑之意。
空匆的天空传了这一声的威势后,就寒栗锋沥如淬炼的锋刃,森森凌然的充斥着满是酷煞的冷冽。甘修雎觉得很是压抑,竟然发怵的内心一慌。如今的形势,随时会有人出来,覆灭他们的括易一室。但不料来的人,却是如此的煞气逼人,几乎囊括了所有的寒冽,颤栗着他的筋骨。这番不及现身,就也雷霆万钧,屈人折服,想来当初北静荒厄对峙一代宗师“上岘印”时,是否也是如此。
“区区虚名也,不知来的是那位高人,甘某随时在此时此地恭候您的大驾。”甘修雎凝聚了久也不再使出的功力,对着虚空中缈踪初藏的人,凌然不惧的一晤。果然林径道徐徐的走出一个人来,观之沉浸在树绿晕色里的寒厉,斑驳的如同翠竹映耀,十分的朴实无华。
这出现在这里的人,一派桃源深藏的隐修历世,随性披挂的外袍,晓沾尘俗,原来也透出一丝烟火气息。
“听闻折戟之名,最是风疾厉色,今番有此良机,的确该称一称你的斤两,是否如盛传的那样,不可扼制。”这位寒煞森然,又徐徐闲逸的人,距离几步之遥,但仿佛他的晓襟蕴藏,顷刻就可以苇叶渡江,挟势而来。
甘修雎逢这人踏足这里,就也明白遇上了毕身难以应对的强敌,虽然这么多好荒废了武学,但他本身的实力却是不能等闲视之的泛泛之辈。借此机会他可以好好的领教一下这位不出世的高人,究竟如何的骁厉非凡,可否堪堪一敌。当即迎面对视,不假示弱的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位前辈,名号是什么,折戟这个称号不过是震慑那些奸佞小人的,不值一哂。如果要我一条贱命,不足挂齿,但如是为了一堕名动宅及我括易一室的威名,恕在下不能想让。”
“名号…”这个晓沾沐尘的人,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但他却喃喃自语的细细品味了一番,似乎名号这种东西,很是累赘但又不得不叙说,因为那是一次表介,也是当世一遭的走走停停,不禁惆怅道,“老朽有个不知是不是名号的称呼,唤作剑喻,不知比拟你的折戟尚逊色几分,但也足以。”
“哦,”甘修雎慢慢的回忆着“剑喻”这个称呼,猜测的问道,“前辈可否是姓白,譬喻为剑的白。”
“哈哈,想不到暌违这个江湖已久,还有人尚且知道老朽姓白,的确譬喻为剑的白。”那位遥遥相对,很是威慑的人,禅意机锋将“剑喻”两字解释的如此明明白白,他的名号并呼之欲出。
姓白,除了那位赞誉为中原第一首席剑客的“宗师之剑”外,无人能享有此殊荣。
甘修雎隐隐一笑,不料阻挡他去路的人,竟然如此的不凡,堪堪遇上位居宗师之列的一代剑宗白崇峰,内心既雀跃,又隐忧,如此强敌突然出现在这里,断然的极不寻常,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疑惑的道“前辈只是为了一个名号,才不惜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