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密集,僻静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只见那里平凡而普通,唯有树木还比较茂盛,随着窸窣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林径里单调的很。
这里是离石头城比较近的一片林原,草木延生,梢影成叠,若不是那一缕成簇的人影幢幢,这本就寂寥的地方,根本就不会繁闹异常。
来的是一群服色灰白,鹰厉若隼的人,他们出现的很是威慑,既和草木融为一体,又区别于凡俗之躯,他们来的骤然,也出现的恰合时宜。
对邀成卓及满布!
林道里僻静的隐隐成藏,那里阴翳婆娑,折射透出一缕斑驳的阳光直接映照在一截木桩上。这足有一径之距的树桩被锯开,做成了供人一坐的木凳,极是雅趣,一数竟有四五个之多。附近的木身也被修饰,变得陪衬,如果这是一处闲赏雅愉的地方,那也得有一个儒雅的人来映衬。所以那被光影婆娑映照的人,不羁世俗教化的堪坐在那里,竟然是甫及登山就来到这里的甘修雎。
那一群服色灰白的人,并是大光明教的人,他们来到这里,并是受了君子令的招引,至于是谁还能调动他们,结果不言而喻。
甘修雎也是突然接到禀报才知晓他们已经入了建康城,所以威慑所迫的邀约在这里,这么一大帮人突然出现,立刻就会引起警觉,让别有用心之人,可以大做文章。而今的形势也越来越险峻,各方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那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甘修雎潇洒的安坐在木桩上,等待着这世间的变数,他本就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既然大光明教胆敢堂如此而皇之的出现在江南,说明他们的背后,那些超越地位,不出俗世的高人们也介入了南北之争的漩涡里,不可避免,也无法置身事外。
“你们来的人里面,究竟有谁!”甘修雎懒懒的率先开口垂询,那份倨傲的俯仰,如同君王莅临的检视,十分的不容反驳,也不许拒绝。果然那一群灰白的人当中,走出一位身缚铁链,背负大剑的人,他全身散发出一股披靡无匹鹰锐般的劲气,须臾之间就填满了全部的空隙,让本就紧促的地方,更加的肃凝严厉。
“呵呵…”甘修雎如同被触发的一笑,很是调侃的道,“原来是你们,看来是有人动用了‘君子令’了,不然我内室怎么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请的动你们。”
这位身背铁链大剑的人,名叫“雪手勤”,是大光明教的三尊元老之一,他的修为直追代掌教主之位的幽绌王,乃一位不出世的世外高人,今番来此也是受“召令”而来,所以对甘修雎的嘲讽有点怒火不忿,阴恻恻的道:“也是,凭你内室的面子不足以请得动我们,但我们不是你们括易一室的家奴,所以不需要看你的脸色。”
甘修雎颔首示意,算是赞同,回道:“雪兄,没有必要生气,因为你们来的突然,事先没有知会,焉而有此一说。”
“哦…”雪手勤稍作休憩的坐在眼前的木桩上,一放背负链剑的左手于膝,诧异的道,“难道不是你发出的君子之令。”
甘修雎寻目一瞟,看见另外的“三尊”隐藏在人群当中,并不出现,看来是忌惮他的身份,如果来的是名邺,他们可不敢如此的放肆,想及此,他不禁喟然一叹,将不满悄悄的隐匿在平常当中,不露声色的道:“不知道你们前来,可有最新的时局消息。”
雪手勤见也达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并不在威慑,缓和的道:“我们只见其令不问其人,竟然名邺不在,那么认你也尚可,听闻名动宅遭窃贼盗取,丢失了一块‘君子令’,不知是与不是。”
甘修雎将目光内敛,眯起双眼,狡猾若狐的道:“不曾有失,只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趁势谣传而已。”
“是么,”雪手勤将声线沉了一沉,闷厌的道,“那上岘印又作何解释。”
“不需要解释!”甘修雎突然将目光渐盛,斩钉截齿的道,“括易一室做事还不至于什么事都要向你们述说。”
雪手勤阴鸷的一笑,道:“甘教主这是要摆当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威风么。”
雪手勤这近乎讥讽的一说,瞬间就激烈了这紧张至萧杀的气氛,甘修雎是暗教的教主,乃譬喻为祆教之主楚冥狱的肱股,如此一讥,算是彻底的激怒了他。
“雪兄,你的‘踏雪无痕’及将倾一怒’修炼的如何了,让我领教领教,看看可与一代宗师,望其项背的修为,究竟如何可敬可佩的。”甘修雎直言不讳的出语挑战,算是回答了他的态度,既然你大光明教如此不识时务,公开挑衅,那我也没有必要一退在退的容忍,顿时将缓和的局势,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雪手勤也不是好勇斗狠之辈,但偏偏这个曾今万众教徒都顶礼伏拜的甘修雎,变作“折戟”,换了一个身份,前来使唤他们,并心存一股怨气与不忿,势必要逼迫他放低姿态不可,但这个曾今的暗教教主,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算被胁迫,也绝不妥协,竟然不惜放弃他们这个对如今严峻的形势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