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应声而倒。第一什开火过后已经没时间再次装填,在尤力的指令下立刻下蹲,将牛丸枪放到地上,拿起支架当作长矛举起来。
牛丸枪过重,没法装配刺刀,或者说就算装上刺刀也舞不动,但万浩然想出了一个变通的法子:这不是有根支架嘛,把支架做长做粗一点,再加上一根三棱刺刀当作矛头,不就是一根不错的短矛吗?于是武备组深受启发,拿了一批做好的短矛过来,在木柄合适的位置上装上一个挂钩,就成了牛丸枪的支架,配发给了第二连。
第二连第一什下蹲之后,第二什也紧接着开火,然后有样学样蹲了下去。这一次又倒下了四匹马,不过剩下的骑兵见同伴不断倒下,拿起鞭子用力抽了起来,迅速朝一百米的距离接近着。
谢光明和尤力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很默契地没有继续开火。
端着枪的义勇队员们手心不断冒汗,手指不敢放到扳机上,以免误开火,眼睛盯着慢慢燃烧的火绳,生怕出什么意外。
敌军骑兵见那种可怕的响声没有继续响起,以为红衣贼黔驴技穷,加紧马腹,身体下倾,做好了冲阵的准备,一头扎进了义勇队做好的一百米标记里。
两个连长见状,果断下令:“第一连第一什第二什,放!”“第二连第三什,放!”
听到长官命令,六个什的士兵松了一口气,重重按下手中的扳机。
在机械结构的带动下,药池盖迅速打开,于此同时闪着火星的火绳一头捣入药池里的引火药中,引火药立刻点燃,将明火通过火门传入了枪膛内部的颗粒火药中,后者骤然放出大量气体,将铅弹从枪膛中以极高的速度推射出去。
六十枚或大或小的铅弹朝密集的马队激射而去,这个距离上已经有了足够的命中率,冲在最前方的十几匹马冒出血花,重重摔在地上。
后面的骑兵,有的手疾眼快绕了过去,但是无法避免地放低了速度,而还有一部分则直接被倒毙的马绊倒,重重摔了出去——全速冲击之时遭遇这样的撞击,受到的伤害绝不亚于被铅弹打上一发!
马队瞬间减员了一半,然而这还没完。开过枪的士兵迅速下蹲,将刺刀向侧上方竖起,给后排让出射击空间。紧接着,第一连第三什、第四什和第二连第四什陆续开枪,又是六十枚铅弹激射过去。这一连串弹雨之下,剩下的马队立刻又减员大半,还能继续冲锋的人马仅仅只剩下九匹了。
此时,两个连的前三什都已经蹲在地上,按命令左右收缩挤成紧密阵型,将刺刀高高竖起,形成了一片钢尖丛林,而第四什则在好整以暇地继续装填。残存的九名骑兵已经吓破了胆,失去了继续冲阵的勇气,而马儿又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见到明晃晃的枪尖,自然不会傻傻撞上去。于是这九名骑兵到了阵前,却突然萎了下来,散成两股,分别向左右绕阵而走。
“哈哈哈哈……”谢光明忍不住笑起来。
两连步兵经过惊心动魄的冲击,却有惊无险,心情也一下子愉悦起来,忍不住也跟着长官大笑了起来。很快,便传遍了整条阵线。
连成片的笑声震破天际,对面敌军的阵列闻声都禁不住有些骚动。
五名骑兵耷拉着头从林小雅的炮阵前经过,林小雅很无语地看着他们,也没继续对他们浪费霰弹,而是对旁边的矛兵排长使了个眼色。矛兵排长见机,立刻派出一什长矛兵将这几个骑兵围住,把人拉下马来,还一边喊着:“打人就行了,千万别伤着马!”
刚才姜家军步兵跟着骑兵快速行进,现在已经接近到了差不多三百米的位置。结果骤然生变,骑兵被干净利落地全灭,他们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脚下开始踯躅不前。
高正通过望远镜看到敌军惊恐的表情,心知大局已定,大手一挥,喊道:“敲起鼓来,全军进攻!”
义勇队的军乐队水平不高,只能用古典的牛皮大鼓敲出节奏。步兵们此时已经全部装填完毕,刺刀也没拔下来,直接握着枪,随着鼓点向前整齐地走着,经过倒地的敌军骑兵的时候,还顺手补了个刀。
经过对骑兵一战,他们放下了心理包袱,士气高昂起来。虽然仍然只有四个排,但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倒了对面的近千人。
两侧的炮兵和长矛兵,也跟着一齐压了过去。
……
“稳住,稳住!”
姜思恭声嘶力竭地指挥亲兵,维持士卒们的秩序。刚才马队满怀信心地出征,结果却在红衣贼的怪异兵器下眨眼间就全军覆没了,任谁看了都知道大事不妙。
姜思恭虽然敏锐地看出红衣贼的“短矛”是和大铁筒类似的火药兵器,但也无济于事。此时他们已经是进退两难,进,肯定是打不过,退,肯定会迅速崩溃,比打输了还惨。只能寄希望于稳住阵脚,然后想法寻找战机了。
“王千户,现在贺千户已殁,两部都给你来指挥,赶快想个办法出来!”姜思恭自己想不出办法,只好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