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在欺负人吗?
这绝对是在欺负人。
至少,邢云飞已脸面全无。
但,他也尝试过,事实上,他根本就打不过顾遥峰,更别说是顾暖雨了。
对峙总是持久的,对峙中也总是会有千奇百怪的应敌之策的。
在这邢云飞一人掌控的‘天翱门’中,他也绝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
他已想到了一个计策,一个阴险毒辣、百般狠毒的计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想出这样一个完美的计策来。
他已在内心狂喜,嘴角也在渐渐上扬着。
“殇沫与柳韵锦已至后山多时,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想把眼前的顾姓两兄弟,甚至萧氏四兄弟,都引到后山去。
——因为,他知道,那里有蛇王岚桑,那岚桑也是凡人绝战胜不了的怪物。
顾暖雨侧脸瞥了一眼萧氏四兄弟,他已发觉这四兄弟已站不住了,一心护主的他们,面对邢云飞的这一激,又怎能站得住呢?
“你不担心吗?”顾暖雨缓缓走到萧月的身旁,似有似无地拍了拍萧月肩头的灰尘,自若道:“江湖上早有传闻,说你这个大师兄从小就爱慕你师尊的女儿柳韵锦...如今想来,传闻是有误的,因为你好似并不担心...”
“我...”
膛口结舌下的邢云飞,已显慌乱,却又在瞬间露出了一抹淡笑,“有我们‘天翱门’的少门主在,韵锦师妹又怎会有危险呢?”
“是啊,”顾暖雨又抚顺着萧秋的衣袖,缓缓说,“有殇沫在,我们又需要担心什么呢?”
“可,万一呢?”邢云飞踏步向前,慌不择路道:“万一他们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危险,又当如何?”
——当下的他,只想赢,只想让眼前的这些外人,全去送死。
他的眸中已闪动着光亮——自认为能够洞察人心的光亮。
甚至,他的脑海中已出现了蛇王岚桑将眼前人,全都吞噬掉的场景...
他的内心在振奋,他的眼角也似已在笑...
可没曾想,顾暖雨却不冷不淡地回道:“是啊...万一呢?”
“我大概是想不出,若爱一个人,是如何能做到你这一份淡定来的,想来,换做是我深爱的女子,身陷险境,我是一定会去救得...”
“至少,我当下绝不会在这里...”
顾暖雨是一个极其聪明之人,这一点从他连续说出的话中,便可以感受得到。
他的聪明并不是圆滑与世故,而是深知人性。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男人能够舍弃掉心爱的女人不救,要与一群陌生人耗在这御剑台上呢?
想必,他的心中已早有答案。
而,这答案也是不必言说的。
因为至从后山竹海中,传出一阵狂啸声后,他便已深知那里的凶险了。
——只要是有些江湖阅历的人,都会知道。
可,他眼前的这位二十多岁的‘天翱门’大弟子,偏偏要将他当成一个傻子,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突然微微一笑,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邢云飞,怔道:“二十有六...”
“二十六岁...”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郭门主携女,来到这‘天翱门’中时,你便在了?”
“是的。”
“哦,看来你比郭门主入门的资格还老...”顾暖雨缓叹了一声,“哎,可惜啊...你并不是大明朝开国名将之后,至少,在开国名将中,并没有一个姓邢的人物。”
邢云飞,皱眉疑惑道:“那又如何?我只是一个被当初的‘天翱寨’所收留的孤儿,试问,放眼全门,谁又不是孤儿?”
顾暖雨的言中,已在轻视着邢云飞的出身。
在他看来,出身虽没有选择,但是做人却是有选择的。
一个出身卑微之人,努力好学、匡扶正义自是可以受人尊敬的。
至少,在这个英雄不问出处的江湖中,也是绝对只讲实力的。
但是,一个出身卑微之人,不懂感激,处处挑事,还妄想独掌一门,这就有些没良心了。
他当然看不起一个没有良心的人,更看不上一个武功平平、心思歹毒、不懂得感恩的人。
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根基的邢云飞,之所以能够做上‘天翱门’首席大弟子的位子,除了郭明轩一视同仁的宽容外,也是少不了邢云飞入门早的缘故的。
可,邢云飞却把宽容看成了放纵,把入门早看成了理所应当的本钱。
至少,他已从邢云飞的眸中,看出了一种不屑来,这是一种已生反叛的不屑。
他笑了,摇头晃姿地笑了,“呵呵呵...事实上,我是与你的年纪相仿的,但我却知道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
邢云飞,闻雷失箸道:“什么事?”
“‘天翱门’,取天子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