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道:“你伤还没好,出去办事可莫要与人动手,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武艺再高上次还不是被贼人捅了,万万莫要大意。”
至于出去办什么事陈靖柳根本不问,生长在官宦之家,不能干涉男人政务的规矩牢记在心。
曹华上下打量几眼,忽然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下。
陈靖柳连忙退开几步,脸色尴尬起来:“你...你莫要乱来,待会邓姨娘回来,看到怎么办...”
曹华脸色一沉,略显不满。
陈靖柳说实话还是很害怕曹华的。犹豫了少许,还是不太情愿的在男子腿上坐下,努力保持平静。
陈靖柳接触这么久,最怕有一天发现曹华的‘本性’是装的,有时候甚至会做噩梦,梦里曹华又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京都太岁,吓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
若非如此,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岂会明知要被欺负还三番两次的跑上门,明知强人所难还要曹华掏银子做善事。
胡思乱想间,忽然发现手中的梳子被拿走了。继而潮湿的头发被抓住,一缕缕的梳整齐。
“李纲把你爹干的事儿又干了一遍,这次被圣上知道了,本都督自然也是被弹劾的人之一,可我非但没追究,还派人暗中护送李纲离京。
结果我派的人被周侗发现,还被周侗打了一顿,气得徐宁跑回来撂挑子。
被人上书骂‘依权自重’还腆着脸保护人家,黑羽卫上下都有气,只是碍于我的权威不敢说出来罢了。
我其实心里也有气,李纲派人暗杀我,射了七箭,差点射死谢大侠,我却只能忍着不能报仇,因为李纲是个忠臣,而我是祸国奸贼,你见过我这么憋屈的奸贼?”
絮絮叨叨,少有的说了些心里话。他也是从周侗的反应,看出柳家庄放箭的人是李纲,可知道又能如何,这种名留青史的大忠臣,他不好还手。
陈靖柳脸颊滚烫,很不自在的坐在他腿上,腰杆挺直安静听着。
男人给梳头,在夫妻之间也是很亲昵的行为,至少她从未见过爹爹给娘亲梳过头。男子是一家之主,本就高高在上威严持家,怎么能做这些讨好夫人的小事。
可现在头发握在男子手里,她感觉..嗯,很满足。
听着曹贼的抱怨,陈靖柳沉默稍许:“我知道你不容易啦,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只要你做的事利国利民,哪怕此生都背着骂名,也自有后人证你清白。”
曹华呵呵一笑:“全天下只有你知道我曹华是个好人,我过得这么憋屈,光讲大道理安慰,未免太假大空了些。”
假大空?
陈靖柳愣了少许,倒也是明白了意思,微微低头,又被曹贼给扶正了。她小声呢喃道:“我为娘亲守孝,按礼法要守满二十七个月,等孝期满了,我给爹爹修书一封,到时候...爹爹答应,我自然不能说什么...”
一副被强迫满不情愿的模样。
曹华挑了挑眉毛:“又没说要娶你,看把你吓的。”
“哼~”
陈靖柳都懒得搭理这浑人,只是眨了眨眼睛,望着满院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