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火”,他仅从苏瓦松伯爵嘴里获悉一个概念,然后发挥主观能动性,真就熬煮成这样一大瓮黑色、刺鼻、稀淌的不可名状物。
为了证明此物极为致命,他又差人扔进去一只活鸡,只见那家禽短暂扑腾后就被活活烫死了,家禽被捞上来,结果战士发现原本难以拔掉的鸡毛,居然轻轻一薅,三五下功夫一只鸡就完全脱毛了。
只是瞬间接触就能烫坏皮肤?杀死敌人也够了。
另一方面,有两艘长船冲在前方。
他们向着木桥与河心岛的连接处猛冲,大家也不会在缺乏靠岸点的地方停船爬墙,唯一合适的登陆点似乎就只有靠近城门处的那一小段狭窄滩涂地了。
船队在黑狐的授命下进入左岸河道,如此船上的射手们更适合向右方射击。
两条船的勇士已经抓紧时间船上板甲衣,亦或是随便将锁子甲套在身上,武装带也不扎紧,就准备带着武器强行爬墙。
法兰西岛的石墙为了稳定性,它整体修造成比较陡峭的梯形。它并非不能攀爬,住在河心岛的人们都是体面人,平日里根本没有傻瓜真的在这里爬墙,弄出此地无法爬墙的假象。
陡峭一些也无妨,只要同伴的支援足够强劲,兄弟们理应不受任何阻挠的顺利爬上去。
他们已经注意到河中岛的城门居然还有非常高级的升降门系统,一座巨大的铁网落了下来,它是无数根铁条互相嵌套,各个连接处还要做铆接处理。
为了制作它一定花费了巨大资金,如今铁栅栏的存在也令强行攻击城门变得困难重重。何止工程门麻烦?仅有两座桥梁通往河心岛,纵使军队人数众多,也不能在比较狭窄的木桥处展开吧。
战斗尚未开始,黑狐就已经感觉到发动攻城战会面临的问题,自觉刚刚的鼓动操之过急。
“今天所见的事情,等大王到了,我必须全部告诉他。”此刻的黑狐已经不觉得自己真能靠着这点兵力就破城,待他看清了巴黎城核心坚不可摧的构造,萌生了召回那些亡命之徒的打算,然而那些家伙已经开始靠岸准备爬墙了。
十字弓瞄准城墙上晃动的身影,凸起的城垛掩盖了一些致命的细节。
巴黎伯爵已经悄然间爬上城墙,突然空中穿在嗖嗖声,他下意识地将脑袋挪到城垛后,接着就看明白了细节,然后一身冷汗地坐了下来。
原来黑狐已经下令进行火力支援了。
扭力弹弓发射的铸铁弹丸打得垛墙石块横飞,就是有倒霉蛋被直接击中了脑袋,然后整个人跌落城内没了生机——中弹的瞬间就阵亡了。
接着就是一批箭矢的攻击,十字弓瞄准城垛守军,一轮打击并不理想,虽然只制造了个位数的伤亡,守军可是被吓得半死。
巴黎伯爵使劲拍拍脸,急忙命令那些惊慌的部下:“快!快反击!把该死的黑水给我抬上来!”
守军根本不可能将一瓮炽热沥青抬上城墙,它可比水密度大太多,逼得守军只能一小陶瓮承载它,分批运上城墙。
罗斯军这边还在进行箭矢支援,压得城墙上的守军不敢贸然反击。
守军的弓箭手只能对空抛射,那些箭矢漫无目的地落在塞纳河里,激起水花消失无踪。
“哼!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
各长船已经抛下铁锚,河面上突然出现十多座射箭平台。黑狐不会命令部下盲目射箭,以确保守军不会有充足箭矢日后反击。所以宁可耗费一些时间给十字弓上弦,反正守军拿了短粗的弩箭,他们也没有能力再把它发射回来。
十多个罗斯军战士已经开始爬墙,后面的战士上岸就位。他们身姿笨拙又扭曲,负责支援的战士们感觉是一群壁虎在爬呢。
突然,躲起来的守军突然出现,或者说只是出现半个身位。
那是搬运沥青的守军战士,为了避免烫死自己,他们干脆将小陶瓮顺着垛墙缺口就扔了下去。
本就被严重加热的小陶瓮已经是易碎品,触地的一瞬间它裂开了,由沥青、油脂混合而成的东西溅射,当即烫的爬墙的战士嗷嗷大叫。
而这也仅仅是一个开始。
更多的陶瓮被扔下来,凡是提前上岸的战士都遭了殃,他们在地上扭曲打滚,连带着正爬墙的士兵也跌了下来。更多陶瓮扔下来,更多致命的“黑水”溅得士兵浑身都是。
突然间又有一些燃烧的木条被抛下,城墙之下瞬间燃起了大火,顿时战士们置身于烈焰中。
“那是怎么回事?”得意洋洋的黑狐一下子乐不出来了,他摘下墨镜展露出难堪的苦瓜脸。
他终于看清楚了,守军在向城下倾倒某种东西。
“热油?不是吧?他们舍得用热油?”
以热油或是开水反制登城敌军的战术并不稀奇,但黑狐实在低估了守军的实力。他无法想象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因为那些“黑水”可是熔化的沥青呐!
看到战术大获成功,巴黎伯爵一改刚刚的惊恐,他探出脑袋满意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