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到不了外地。几番下来,人口凋零,田亩荒芜,简直民不聊生啊,枉我苦读十年,终究是愧对苍生!”
刘老爷声泪交加,众人听了不住摇头。
胡老镖师接道:“是啊,华山一派勾搭上了南阳的海沙帮,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门下的弟子全都弄成了官身,卫所的兵丁,各级衙门的捕快,全是武林中人,有什么不听话的官儿,还能逃得出他们的手心?弄死之后,随便安个罪名做个假账上报朝廷,几年下来,便再也没有官儿们敢反抗了!”
刘老爷道:“是啊!威逼之外,就是利诱。但凡是官儿,除了朝廷发的俸禄之外,还有各种名目的银子月月发放到家,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哪个又不心动呢?”
叶飞身为锦衣卫,听了之后咬牙切齿,暗暗打定主意:回京之后,一定要将此事上报锦衣卫指挥使!
胡老镖师道:“嘿嘿,眼下河南一省,是许进不许出,要不是我岳阳门有官府特发的文书,刘老爷只怕是出不了省了!”
龙虎二太岁惊问道:“真的假的?”胡老镖头眼皮一翻,道:“这还能有假?”
说到此处,刘老爷站起身来,再三感谢胡老镖头不住。
几人正自谈论,忽然戴斗笠的和胡老镖头齐齐转头,向外看去,叶飞也听到了有人靠近,不一时果然马蹄声响,便有四骑向这边而来。
龙虎二太岁和九个镖行的小伙子也听见了有人靠近,齐齐住了嘴,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大雨滂沱,一片碎响中传来一个拖长了的声音:“应该就是这儿了!”另一个声音道:“不会搞错吧?”先前那个道:“错不了!”那一个吩咐道:“下马!”
“嘭”的一声,门被推开,雨声被卷了进来,走进来四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身着捕快衣服,官帽官服,腰跨钢刀极是威风。
掌柜的照例殷勤迎上,顺手关了门,哈腰堆笑道:“几位官爷辛苦了,要吃点什么?小店留着房间呢!”其中一个一把将拦在面前的掌柜推开,扫视了一圈儿之后,在就近的桌上坐了下来,其余三个铁塔一般立在了门口。
掌柜的二次迎上了桌前,哈腰道:“几位官爷,吃点什么?”那人解下了腰间的佩刀来,拍到了桌上,又将官帽摘下,这才一抹脸上的雨水,道:“我们几个是省里按察使衙门的官差,听说正阳令刘文元贪污事败,便辞职潜逃,特来捉拿!”
刘夫人颤声嘶吼道:“胡说!你们冤枉人,我家老爷是清白的!”那领头的道:“冤不冤枉的,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省里说了算,律法说了算!”刘老爷哼了一声,饱饱地白了他们一眼,将头扭了过去,再也不看他们了。
九个镖行的小伙子站起了身来,纷纷按住了刀剑,龙虎二太岁也疑惑不定。
胡老镖头站起身来,道:“几位官爷,俺们是岳阳镖局的,有官府发的通行令,这趟是走镖的,几位官爷怕是消息有误吧!”他看似糊涂,实则老辣沉稳,这时候反而没了时才的醉态,将烟袋锅子一点,做了个老赖的说辞。
领头的一笑,道:“胡老爷子,我们知道你的来头,若是在平时,我们也不敢得罪你。但这回可不一样了,刘文元得罪的是省里的各位大老爷,弟兄们就是吃这碗饭的,省里的老爷们命我拿人,我们就得交差啊……”
另一个说话更为直接,抱拳道:“胡老爷子,你岳阳镖局的名头可吓不到我们,武当派的出身我们也不惧,我这里再奉劝你一遍,此事就不要插手了吧!”
胡老镖头砸吧着烟杆,倒显得从容不迫,良久才道:“怎么,老胡我老老实实地走镖过日子,这么些年来也没有营务过什么名声诨号的,江湖上的后辈们,当真不将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吗?”
九个徒弟跟他日久,自然晓得师父的心思,早就提了兵刃,将刘老爷夫妇围了起来。刘老爷书生倔劲发作,嚷嚷着不要保护,他夫人在使劲儿拽他胳膊。
掌柜的见这势头不对,早就躲到了后面,戴斗笠的陆云汉侧过身来,正自冷眼旁观。那庄稼汉见势头不对,低声催几个小叫花子躲开,那几个小叫花子似是见惯了这等阵仗,瞪大了眼睛瞧着,其中一个临离开桌子时,反而将那肉盆儿也端走了,几个人猫着腰躲到了叶飞跟前,一字儿在墙角坐了下来。叶飞盯着他们,心中正自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出手一助。
那领头的拿起了桌上的佩刀又放下,嚣张而柔和地道:“我们几个是当今武林盟主亲传的弟子,胡老爷子,要不是你面子大,还不值得我们四个齐齐出手!”
胡老镖头眼睛放光,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四个羞也不羞,论年岁也不在姓赵的之下,论辈分还是华山前任掌门的弟子,怎么还舔着老脸给人家当了徒弟?”
胡老镖师扭过头去,向戴斗笠的陆云汉问道:“老弟,你知道他们几个的名号吗?”陆云汉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胡老镖师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