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半大小子喘着粗气,呆了片刻后,忽然道:“千户老爷我可以不烧吗?我想埋了他!”那千户尚未反应过来,赵得顺两个急参道:“放你娘狗屁,是你说了算?还是千户老爷说了算?”“我看你狗子的蹬鼻子脸,别拿着千户老爷的恩典放肆妄为,惹急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那千户未及做声,赵二顺子两个的招呼声一个赛过一个。那千户鼻孔出声,问了一句:“埋了?却是为甚?”
半大小子两眼涨得通红,却沉默了,只呆在了原地。
那千户却不发怒,略一挥手,轻道:“烧了!”
赵二顺子和同伴哈腰应了一声,又去抬那死尸。那半大小子略一迟疑,又扑过去压在了那尸体。赵二顺子和同伴经他一扑,手中的尸体又摔载了地。
两个军士暗叫不好,心道这下千户爷又要发怒了,却见千户爷对这半大小子极有耐心,破天荒地又问了一句:“这究竟是为何?”
那半大小子哽着不答,千户爷略有怒意,弯腰要拉开这半大小子,哪知被他一把挣开。千户爷一揪不住,指甲生疼。他将右手的两个指头放入口中吮吸起来。
那半大小子知道惹怒了千户爷,哽咽着道:“他他像我想我爹!”说完脸一红,却呜呜吹起起来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那千户一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来拉这半大小子,手用劲儿更大了,半大小子被他悬空提起,摔到了一旁。
半大小子本就在流泪,被他一摔屁股生疼,心中越发委屈,牛劲儿也涌,又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那尸体。
千户爷终于怒了,只见他松松甲胄丢了佩剑,已经死死的攥住了随手的马鞭。
一旁的军士,捞尸的男人们都屏住了呼吸,望向了千户爷。
“啪”一声,千户爷的鞭子重重的落在了那半大小子身“就你一个有爹是不是?”
“啪”第二鞭子千户爷喘着粗气,又道:“就你一个有娘是不是?”
“啪”第三鞭子“就你一个有妻儿是不是?”
“啪”第四鞭子“就你一个遭了灾是不是?”
“老爷的小儿子被房梁压死了”
“老爷的小老婆被山墙埋了”
“老爷的老娘,被活埋了!”
抽一鞭子,喊一句。半大小子经不住疼痛,放开了那尸体,不住的向后躲着,可千户老爷越发怒了“叫你们不去下水!”“叫你们不听话!”
“地震死了不算!”“白白淹死的算谁的?”
“官老爷能管得你们吗?”“县太爷能管的你们吗?”
“你们大家挨饿,老爷我受苦!”“头的不来管,老爷我打死你!”
喊一句,抽一鞭子,众军士,众百姓终于看下去了,纷纷跪地求情,可千户老爷的鞭子还不见停。
“不烧!埋了?”“埋了发腐发坏,起了瘟疫算谁的!”
“起瘟疫了,都得死!”“到时候,谁来救?”
半大小子被抽的奄奄一息,迷迷糊糊中,他又似乎又被抽醒了,他也知道了死人为什么要火烧。
千户爷抽累了,呼呼地喘着粗气,临了还意犹未尽地掀起那半大小子来,丢了鞭子,一巴掌扇在了他脸,喘着气骂道:“教你小子瞎捣蛋!”
半大小子又被丢在了那死尸,只感觉右肘顶在了那死尸的肋巴骨,比皮鞭抽打的更疼。
众百姓,众军士听了千户爷一句一句的责骂,知道了他的遭遇,也知道了为何要火烧尸体了,倒也不载怨恨他出手歹毒了。
那千户爷喘过气来,那火塔又燃尽了,众人立刻会意,喘息功夫又重新垒起了一座来,点着了火把,又抢着來抬那死尸。
赵二顺子两个急来拍千户爷的马匹,一个撩袖扇凉,另一个已经端来了凉水。
“诈尸啦!”
人群一阵哄叫,千户爷同赵得顺三个扭头看去,只见去抬尸的四下哄散,便连佩刀的军士也连滚带爬,向着四下奔逃,也不知围了多少人去抬那一具死尸,丢魂的人已经踩着刚点燃的火塔跨了过来,哭天喊地一片。
千户爷是见过世面的,他丢了水碗已经抽出了赵得顺腰间的佩刀来,三步并作两步抢了去。
“活见鬼,真个诈尸了!”周围人已经奔远了,那死尸果真占得笔挺,怀里正抱着那个半大的孩子。
千户爷两腿发软,心头跳到嗓子眼了,手里的刀怎么也挥不动了。他与那僵尸相距一丈开外,就这样相对着,谁也一动不动。
那僵尸突然“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黑血,两腿一软,又瘫坐在了地。
千户爷吓得往后跳了一丈,猛想起自己也学过拳脚,他的师父是青城派的俗家弟子,曾传授过自己正宗的青城剑法,这么些年来,他能官升千户,一半靠钻营,另一半靠得就是自己的这身拳脚。
千户爷弃了掌中刀,又赶忙取来自己随身的佩剑,捏好剑诀仔细地注视着那僵尸。
只见他见那半大小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