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寒按奈不住,抢先一步闪身出去。
尚九天气的捶胸顿足,却也只得紧跟其后。
石门一道接着一道被推开,看守的却不见一个,唯有洞外打斗声越来越清晰。楚江寒回身再看看身后的老怪物,弓腰提剑探头探脑,动作猥琐全似蟊贼一般,全然不是说嘴时的什么“江湖第一人”,又转念一想,此人在这石牢之内被困了有十年之久,这也难怪了!有道是“一度著蛇咬,怕见断井索”,十年暗无天日的岁月,任你武功再高强,心肠再坚硬也会被消磨成人不人鬼不鬼。又想起沈毓来:若不是毓儿冒着天大的危险给我送来此剑,只怕我也会和他一般,要在这牢底待到永无天日,毓儿呀毓儿!此生此世,你教我如何回报与你?
又想到此时此刻,沈毓又被锦衣卫带走,难保不会受什么酷刑折磨,一颗心再也按奈不住,只把个半截钢索死死缠绕于右臂,甩出半截子握在左手上,肩头用力一撞推开了最后一扇石门。
明晃晃的烛光刀子一般的刺入了双目,鼻涕眼泪往外直窜,他实在难以忍受早就闭上了双眼。忽然感觉身上一轻,一只大手将自己拦腰一提,身体轻飘飘落到了一处。他下意识想到,这正是尚九天将自己提到了房梁之上,慌忙屏住呼吸,伸出左手来使劲往双眼之上揉搓,良久才睁开双目,却瞧见尚九天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珠子,正在向外观瞧。
院外哄闹的打斗声这才又引起他的注意,四下一瞧,二人正巧身处一座佛像顶上。正对处恰好能瞧见院中的景象,二人小心翼翼向外瞧去:里里外外两圈人正在围着两条黑影斗的难分难舍。最内一圈是几个身着公服的大汉,手执铁索两两一组,腾挪闪躲身法齐整却又高明至极;再向外一圈僧衣飘飘,十几人也手执了刀枪来回有致;圈子的中间两条黑影闪来闪去,良久才瞧个清楚:两人都是一身黑衣,一个使了一把戒刀左右遮拦,另一个使了一根长棍上下横扫。
楚江寒见状思道:无怪乎我二人能够这般轻易就能出得深牢,却原来这些人是遇上了点子,所有的高手都来此地支援了。
他回头向着尚九天瞧去,尚九天一张黑脸却无任何表情,直冲他轻轻摇了摇头,楚江寒一时未能会意,扭头又向着场子中间瞧来。
两圈人影挪动处,楚江寒遥遥瞧见了满脸络腮胡子的陈璋,正在挥舞这一干钢枪奋力拼杀,混乱中被使棍子的黑衣人夺了过去,那黑衣人夺过钢枪弃了长棍横扫竖劈,一群人抵挡不住,忽被一个叫了一声:“变阵!”两圈人阵型一变,又是一通狠斗。
楚江寒瞧着这阵法实在精妙,心道必是“降龙伏虎阵”无疑,扭头又向尚九天看去,尚九天面色极是难看,瞪大了一双肿胀的红眼看得入神,又似是两耳生眼一般,知道楚江寒心中所疑,回过头来冲他点了点头。
再看那阵中,使刀的汉子见对方变阵,当下长啸一声几个起纵,身法高妙无比,落地处居然避开了刀来剑往,那使枪的汉子心领神会,紧随其后如法炮制,几个来回后,那使枪的又是一阵大开大合的厮杀。
这场厮杀当真惊心动魄,楚江寒却一心牵挂沈毓,实在无心多看,正想趁机闪身溜走,尚九天却一再示意不要轻举妄动,楚江寒只得再放眼瞧去。
那阵上里里外外两层人,都被两个黑衣人杀的顾左不能顾右,眼见正要落败,忽然又听几声大喝,人群中又多出几人一起来围攻两个黑衣人,那使钢枪的抖擞精神横冲直撞,众人遮拦不住,转眼又倒下了七人。
尚九天这时却悄悄地的把宝剑还了楚江寒,挥手一示意,楚江寒心下会意,纵起身法紧跟其后。却不想阵中间使刀的黑衣人如何瞧见了二人,直高叫了一声:“有人逃了!追!”说完纵身也要跟来。
陈璋高叫了一声:“定是同党,大家伙儿莫要中他金蝉脱壳之计,合力拿下这二人再说!”阵中钢索甩动,霎时缠了过来,那使钢枪的大喝一声,挥枪扫开了一大片,高叫道:“你去追!”钢枪点过,又有几个倒地哀嚎不止。
使刀的黑衣人见机一个纵身,居然纵出了阵去,紧随着尚九天、楚江寒二人追来。
转眼二人已经甩过了殿阁高墙,尚九天驻足狂笑不止,道:“小兄弟,如今老夫真似龙游大海,从此天下之大,老夫可扶摇直上了!”
楚江寒道:“今日若不是那两个黑衣人大闹‘降龙伏虎阵’,拖住了锦衣卫的高手,你我只怕也不好脱险吧?”尚九天赞道:“好!得意而不忘行,当真是难得,难得呀!”又接着道“小兄弟!咱们打个赌如何?”楚江寒问道:“怎么赌?”尚九天道:“若你能跑赢老夫,老夫便随你去救你小媳妇,若你输了,却要答应老夫,做老夫的弟子。”
楚江寒随手把臂上的铁链甩给他,言道:“咱们还是各走各的,青山绿水,他日相见吧!”说完一抱拳便要告辞。尚九天笑道:“各走各的?哈哈哈哈!老夫我是天子一号钦犯,你是地字一号钦犯,日后咱们都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