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叫道:“且慢!且慢!”楚江寒哪里肯绕过他,举掌又要打。尚九天叫道:“慢着!咱们都能出去了!”说罢一个转身,便拾起了地上的宝剑。
楚江寒眼见自己的宝剑,脑海里登时蹦出了那句:“你是剑客,离不开它的。”一个闪身,便从尚九天手上夺过了宝剑,抽出来一看,依旧寒气逼人,他心头一酸,泪水早就模糊了双眼。
却见尚九天哈哈大笑,忽又收住了声音,却依旧忍不住内心的喜悦,扯干了嗓子,低声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你我有救了,你我有救了……”
楚江寒心下一亮,回身便砍向脚下的锁链,火花一闪处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那锁链登时被砍作两截。尚九天压低了声音,叫道:“好剑!好剑法!”楚江寒顿时感觉身轻如燕,三千烦恼瞬间去了九,伸手再遇砍去,却被尚九天止住了。
尚九天道:“且慢!且慢!你听我慢慢道来!”他怕楚江寒一时收不住手,赶忙抢道:“如今已是日暮了,送饭的说话就到,如被撞见,自然是大大的不妙!”楚江寒哪里管他,哼了一声,道:“撞见了更好,小爷正好手痒。”
尚九天道:“这石牢的外头,正是锦衣卫的高手摆下的‘降龙伏虎阵’,你闯不出去的。”楚江寒道:“我宝剑在手,什么龙潭虎穴不能闯?”尚九天眼见他开始接话了,便稍稍沉着了些,随手拾起地上打翻的坛子,美美地咂了一口,言道:“你且听我道来:那位沈姑娘,正是被锦衣卫的头头带走了,你若在此刻砍断绳索,万一送饭的进来瞧破了,只消他张嘴一喊,那位沈姑娘的罪名,不久更加坐实,更加深重了吗?如此,岂不是更多了一份危险?”
楚江寒听他所言倒是有理,倒也听的进去了,尚九天接着道:“这石牢的外头,确实是锦衣卫的高手摆下的‘降龙伏虎阵’,当年我途径河北,恰逢一位故人以书信邀我至沧州一叙,却不想等来的是一众锦衣卫的高手,我苦战之下杀了二十余位,却不想还是被这‘降龙伏虎阵’给困住,这才又被上了钢索,囚与此处……”话到此处,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此阵老夫依稀记得一些,只是太过玄妙,十年来老夫虽然修为更加精进,却也始终未能参透。”
楚江寒听罢哼了一声,道:“照你说来,便是脱得了这钢索,也闯不出那恶阵?如此岂不是要待上一辈子了?”尚九天笑道:“那也未必。单人独个自是没人办到,可若是当今世上的两个绝顶高手一起动手,也并非难事。小兄弟,你我只要配合得当,闯出此阵又有何难?”
尚九天又道:“等稍时送饭了来了,你我吃饱喝足养精蓄锐,老夫再大概对你讲讲阵法,入夜时分,趁他们稍有放松,你们出其不意杀将出去。只要出了这阵法,天下之大,谁又能拦得住你我任何一人呢?”说完又是一阵狂笑,只是他收住了声音,不似前翻一般了。
果然不久,送饭的照例送来酒肉,楚江寒坐于地上,假意运气吐纳,等吃饱喝足了,也不见这老怪物过来言讲阵法,不由得着急起来,哪里还能坐得住呢?又转念一想:这老儿如此沉得住气,我若心浮气躁,只怕被他小瞧了。于是也强忍着闭上双目,单单等着对方先行动。
约至二更时分,三才老人尚九天闪身过来,楚江寒早就闪身抽剑,砍断了身上的钢索,又手起剑落,劈断了尚九天身上的钢索。
尚九天却不讲说什么阵法,伸手抓了抓蓬草一般的须发,低声道:“我今翻全是脱困,全是托你小兄弟之福,原也不该对你指手画脚,只是外头凶险万分,要想全身而退还得听老夫的才是。”只见他伸出手来,说道:“小兄弟,你且将手中的宝剑交于老夫,待咱们脱困,老夫再还与你便是。”楚江寒闻言大是不悦。
尚九天又解释道:“非是老夫眼红你的宝剑,也不是老夫信不过你。你年轻气盛,又有绝技傍身,待会儿若是杀红了眼,万万是不会听老夫的,如若稍有不慎,定然又会陷入锦衣卫这精妙绝伦的‘降龙伏虎阵’中。还是将此剑暂教老夫来使,你砍下半截‘缚妖索’来当兵刃也是一样,这‘缚妖索’乃是天外飞石锻造而成,寻常刀剑也奈何不得。”
楚江寒冷笑了一声,随手将宝剑交了出去,尚九天随手又砍了半截钢索,交到了楚江寒手中,二人各持了兵刃,仔细向着洞外摸索而去。
二人一路向外,竟未发现一人,心下不由得生起疑来,又想起看守的早叫陈璋调到了洞外,遂不再多想。
快到洞口处,二人只听得外头交兵之声阵阵,尚九天忽然示意止住了步法,轻声对楚江寒道:“此处既是少林寺,锦衣卫少不得请来了少林寺的高僧助阵,稍时小兄弟千万不能出声,要知道少林寺还有几位高僧,武功也是登峰造极,单凭着精深的内功,便可知晓方圆百步之内的动静。”
楚江寒立时想到当初在大雄宝殿之上发觉自己的那位白眉老僧来,深深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语。二人贴着石壁,又听了半刻,洞外打斗之声越来越大